他脸色煞白。
“还有这个。”
我亮出盐引执照,“我持户部特许令贩盐,合法合规。你若敢动我商队,便是阻挠朝廷盐政。”
他嘴唇发抖:“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我娘给的。”
我逼近一步,
“而你,夺我产业,纳我婢女为妾。裴砚之,你可知,妻子死了,丈夫要守孝三年?”
他一怔。 “可我没死。”我一字一句,“所以,你三年守孝,作假。按律,削爵,贬为庶人。”
他终于慌了:“你不能……”
“我能。”
我转身,指向灵柩,
“现在,我要你亲自抬棺,送我‘下葬’。这是你欠我的仪式。”
“不可能!我是侯爷!”
“那你等着被削爵吧。”我冷笑,“或者,我们现在就去衙门,当众对质。”
他死死盯着我,额角青筋跳动。
良久,他咬牙:“好……我抬。”
二十名镖师退开,裴砚之弯腰,双手触到棺木。
百姓围观,指指点点。
“看啊,侯爷亲自抬棺!”
“听说他害死夫人,现在遭报应了!”
他一步步走,棺木沉重,汗水浸透衣衫。
我在后头跟着,声音轻柔:“裴砚之,这才刚开始。”
灵柩入墓园,我命人立碑: “镇北侯夫人沈知意之墓——生前贤良,死后昭雪。”
碑文是我亲手写的。
当晚,我住进我在京城的别院“栖云居”。
刚进门,线人来报: “夫人,侯府炸了。”
“怎么说?”
“裴砚之回府后暴怒,砸了祠堂。柳莺劝他,被他一耳光扇倒。现在侯府上下都在传,您是借尸还魂,专门来索命的。”
我端起茶,轻啜一口,
“好戏,才刚开始。”
我翻开账本,列出清单:
1. 葬礼钱:一万两
2. 六年供养:侯府每年花在侯府的吃穿用度,按例应由他裴家承担,实则我自付,合计八万两
3. 产业侵占费:绸庄、药堂、当铺,查封期间损失,二十万两
4. 精神损失:被毒杀、被污名、被背叛,五十万两
5. 劳务补偿:我为侯府操持六年,理家、赈灾、结交命妇,年薪一万两,六年六万两 总计:八十五万两。
我提笔写下最后一行: “限三日内付清,否则,和离书上门,侯府丑闻全曝。”
我吹干墨迹,盖上私印。
“送,镇北侯府。”
夜深,我独坐灯下,忽听窗外轻响。
一道黑影翻入,蒙面人持刀逼近。
刀尖抵住我咽喉。
“沈知意,你若再闹,死的就不止一次了。”
我笑了:“裴砚之,你何必亲自来?穿这么黑,不怕闪了腰?”
他猛地掀下面巾。
果然, 他眼中杀意翻涌:“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
我抽出和离书,推到他面前,
“签字,还我嫁妆,放我自由。否则,我明日就去衙门,告你谋杀未遂、侵占妻产、私纳婢女为妾——三条,够你掉脑袋了。”
他死死盯着我:“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
我点头,“可你更怕我死了。”
毕竟借尸还魂骗骗那些无知小民还可以,我活着的消息估计已经摆在各勋贵世家家主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