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我还有一张牌。 我摸出盐引执照,连夜赶往城南盐务司。

天未亮,我已站在盐运使面前。 “沈氏嫡女,持户部盐引,申请三日内兑盐十万斤,运往漠北。”

盐运使眯眼打量我:“你不是死了?”

“死而复生,天意如此。”我将执照拍在桌上,“若不信,可查户部底档。”

他犹豫片刻,终是点头。 “但需现银押付。”

我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五十万两。 那是我出嫁前,娘亲悄悄替我存的私房。

“够吗?” 他喉结滚动:“够了。”

三日后,十车盐队出城,直奔漠北。

与此同时,京城各大茶楼酒肆疯传一个消息: “镇北侯夫人没死!带着盐引发财去了漠北!”

流言如野火燎原。

而我,在漠北边境设下商栈,三日之内,将十万斤盐以三倍高价售予北狄商人。

白银如流水般入账。

我站在沙丘上,望着驼队绵延如龙,风吹起我玄色斗篷,猎猎作响。

副手突然递来一封竹筒,上面的火折暗印还在,从发出,无人拆封。

是京城线人发来的密信: “裴砚之震怒,已派人追查盐引来源。柳莺被扶正,大宴宾客,宣称‘沈氏诈尸,乃妖孽作祟’。”

我冷笑,回信只一句: “告诉裴砚之——我回来了,他的债,该还了。”

我转身走进帐篷,案上摊开一张地图。 京城、侯府、祠堂、地契、账本……

我用朱笔圈出七个点。 这是我要拿回来的东西。

第一件,是我的葬礼钱。 花了一万两办的葬礼,他省了九千,只花了一千。 这九千,我要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我提笔写信,寄往京城最大的丧仪铺“白事张”。

“即日起,镇北侯夫人沈氏葬礼重办。规格:侯府人级。费用:一万两。账记侯府。”

然后,我送往漠北最大镖局的一封密信: “派二十名高手,护送‘沈夫人灵柩’回京。沿途鸣锣开道,每城停灵三日,供百姓祭拜。”

“可……夫人您不是活着?”副手惊讶道 “正因活着,才更要风光大葬。”

我眯眼望向南方, “我要让全天下知道——沈知意,不是被他埋掉的。”

七日后,灵车入京。

黑白幡旗遮天蔽日,二十名黑衣镖师持刀护柩,沿途百姓跪拜。

“这不是镇北侯夫人吗?不是说死了?”

“听说是诈尸回来报仇的!”

灵车直抵侯府大门。 我站在车顶,黑袍如夜,声如寒冰: “裴砚之,我来取回一万两葬礼钱。”

门内慌乱一片。

片刻后,裴砚之亲自开门,脸色铁青。 “知意?你……你还活着?”

我跳下车,直视他:“我死的那天,你在和柳莺喝交杯酒。现在,我回来了。”

他瞳孔骤缩。

我抬手,身后镖师抬出一口棺材,漆黑发亮,金钉密布。

“这是你欠我的葬礼。从今日起,侯府每花一两银子,我都记账。我要你一分不少,还回来。”

他踉跄后退:“你疯了!” “我没疯。”我微笑,“我只是,不想再装死了。”

他咬牙:“你若再闹,我便告你妖言惑众!”

“告我?”

我从袖中抽出一纸文书,

“那你先看看这个——沈记绸庄、药堂、当铺,地契都在我名下。你查封的,全是我的私产。你动我一分,我告你侵占妻财,按律,流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