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在周杰文的办公室地上徘徊着,用一种近乎自嘲的口气说:“去县城走一趟也不错呀,既学到知识,又看了世界。”说完后看着周杰文问:“不期望奇迹发生?”
周杰文抬头懵懂地问张老师:“有奇迹吗?是什么奇迹?”他苦闷地想,张老师说的奇迹不会是说自己与进修校学习的南庄中心联校民办老师李红红的事吧。这个赵有贵等着瞧,等你来了看我怎修理你。为什么自己刚刚处对象就让张老师知道,并识破自己此时的心情。
张老师看着周杰文,问:“怎么,不相信有奇迹吗?也许你会在进修校遇到一个大美女呢。爱情是说不来的,它是没有预定的,一见钟情是有的。”张老师仍见周杰文情绪低落,便调笑说:“是不是想家了,想你妈给你做的好吃的了?”
周杰文望着张老师惊讶地说:“张老师的断案水平这么高,不去当法官有点屈才了。”
张老师呵呵一笑:“你才知道?你们年轻人是恋爱的时候了,别错过美好的年华。”
周杰文一脸苦笑,苦笑自己差一点冤枉了赵有贵老师,好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渴望,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一奔一跳的张老师儿子进了办公室,抱着张老师的腿说:“爸爸,不会做题了。”
张老师说:“找你周哥哥去,让他帮你讲解。”
周杰文就被张老师的宝贝儿子一路从前院拉到后院教室的东面,进了他父子的宿舍。
本就一间宽的房子,住着张老师与他活泼可爱的儿子。一张双人床占了半个地,地上再摆个办公桌,再放个冬天取暖的火炉,再放个洗脸盆架子,地上就满满的了。面对现状,张老师很会调侃自己现在正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呢。
他的儿子拿起语文书,说:“老师让背这课。”
周杰文就拿过书来,让张老师儿子背,这小家伙就认真的背开了课文,不知背了多少遍,这么滚瓜烂熟。周杰文抱起这个宝贝儿子脸上亲了几口,说:“将来错不了。”
接下来便让周杰文给讲解数学急转弯题,原来小学生的题这么难。三个人一起讨论这个转弯题。
然后张老师又给出了一道题:“一溜三棵树,共栓十匹马,栓单不栓双,一棵树上栓几匹马?”他那聪明的儿子一会就算出来了,举着小手说:“一棵树上一匹马”。
张老师心情大好,继续出题:“一棵树上有十只鸟,猎人开枪打死一只,还有几只。”
张老师的宝贝儿子举着小手问:“爸爸,猎人的枪如果是无声音的枪,树上还有九只鸟;猎人的枪如果是有声音的枪,那树上有零只鸟。”
张老师高兴地摸着儿子的头说:“学会和你周哥哥抢答了,表现不错。把题记在心里,等去了县城考考你的妈妈和你的姐姐。”
张老师的儿子拉着周杰文说:“周哥哥,给我再出道题吧。”
周杰文抬头想了想说:“可以,你听好了。农夫养10头牛,只有19只角,为什么?”
张老师的宝贝儿子想了半天也没有答上来,说:“周哥哥,我不会,你告诉我吧。”
张老师微笑着看着儿子说:“想想什么牛头上长一只角?”
张老师的宝贝儿子跳起来说:“原来这么简单,我知道了,肯定里面有一只犀牛。”
“鱼缸里有十条鱼,死掉了一条,问还有几条?”周杰文继续出题。
张老师的宝贝儿子脱口而出:“死鱼没有捞出去是十条。如果死鱼捞出去就是九条。”
“山上有三只狼猎人用枪打死一只还有多少只?”周杰文感觉现在小孩子的大脑太聪明。又出了一题,想将小家伙一军。
张老师宝贝儿子抬头,眼朝屋顶上翻了翻说:“山上只有一只狼,而且是只死狼。”
张老师看着儿子说:“你出题,将你周哥哥一军。”
“谁敢站在老虎头上?”张老师儿子带着童声给周杰文出题了。
周杰文笑着摇着头说:“谁敢往老虎头上站,没有听说过。只听过老虎屁股摸不的。”
“笨蛋,是虱子。”张老师儿子前门牙走风漏气地说:“我再给你出一题,猜不出来,我就不与你玩了。
没有容周杰文说话,又一题摆在了他面前。
“猴子每分钟能掰一个玉米,在果园里,一只猴子5分钟能掰几个玉米?”
周杰文笑笑说:“一个也没有,因为果园里没有玉米呀。”
张老师笑着伸手摸着儿子的头说:“想考你周哥哥,等你大学毕业吧,出去玩去。”
张老师的儿子高兴地跳起来,形单影只地跑出门玩去了。
周杰文和张老师都是对工作极其认真的。
周杰文对恋爱似乎缺乏信心。他想找个感情细腻,会心疼人,又会生活的女人。他不想将自己的情感世界说给任何人听,自己腼腆不说,此事有成的可能吗?连自己都说不清,怎又能告诉张老师呢。
张老师问:“读书期间谈过恋爱吗?”
周杰文脱口说:“没有。”
张老师张大了嘴,说:“外星人吧。”
“真没有。”周杰文说:“没有遇上对眼的吧。”
“慢慢遇吧。”张老师摸着脑门说:“相爱容易,相处太难。”
其实人人盼望爱情,然后再组成家庭,生儿育女,红红火火,安安静静,平平凡凡过一辈子。周杰文没有刻意盘桓在女生中寻找,他想顺其自然地得到一个女生的凡心,然后与他过他所盼望的那样生活,痴心地过自己想过的幸福生活,这不会是偶然,肯定是必然了。
中午了,周老师的儿子大叫一声:“爸爸,大师傅叫吃饭。”
张老师说:“告诉你几次了,叫姨姨,以后不要叫大师傅。”
张老师的儿子点着头,小跑着向学校的厨房跑去。
吃饭的老师只留下几个,没有了原来吃饭的红火热闹。做饭的大师傅没有了以往的奔波与忙碌,习惯面对很多老师的场面,此时明白一年中放暑假的时日到来了,过不了几天,她也会休息在家了。只有面对家里的几亩地了,一种极其真实的存在感好像一下失落了。能用自己的力量站在这群教书人面前,是多么勇敢的不简单的人,而自己成为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