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是爷爷的老朋友，开了家古董店，叫“聚古斋”，平时不怎么管闲事，却是个实打实的“行内人”。以前常来家里喝茶，林砚之小时候还见过他用罗盘找过家里的“阴眼”。
没过多久，老陈回复了：“你爷爷的事我听说了，节哀。最近确实邪门，城西死了三个，都是在家里，身上没伤，就是阳气被吸光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你那边没事吧？你爷爷留下的东西，别乱碰。”
林砚之看着消息，手指顿了顿。城西的事，多半跟今晚的虚鬼有关，可那些人死了，说明缠上他们的不是虚鬼，是更厉害的“实鬼”——实鬼有实体，能直接吸人的阳气，比虚鬼危险多了。
他回复：“我没事，陈叔。城西那事儿，你要是方便，能不能帮我扒点底细？比如死者的住址、死因这些。”
老陈很久没回复。过了大概十分钟，才发来一条：“你想干什么？你爷爷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让你沾这些事，忘了？”
“我没忘，但现在由不得我了。”林砚之打字，“爷爷藏的铜镜，被我打碎了。”
消息发出去，老陈秒回：“明天来我店里，我给你资料。记住，晚上别出门，尤其别往阴气重的地方去。”
林砚之收起手机，走到书房门口，回头看了眼那个老榆木柜。柜子空了，只剩几件旧衣服，可他总觉得，柜子里还藏着什么——是爷爷没来得及说的秘密，是父母失踪的线索。
他关了书房的灯，走到东厢房门口，听着奶奶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都得撑下去——为了爷爷，为了失踪的父母，也为了奶奶。
回到自己房间，林砚之把铁盒子放在枕头边，又把桃木片攥在手里。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奶奶清醒时说的话，还有老陈提到的城西命案。
半夜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还带着“哗啦”的碎声。他猛地睁开眼，抓起桃木片，轻轻推开门。
客厅没开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映出个小小的影子——是从奶奶房间跑出来的，像只猫，却比猫高，四肢很长，爪子在地上划出道道白痕，正朝着书房的方向挪。
林砚之没出声，悄悄跟在后面。那影子走到书房门口，用爪子推开门，钻了进去。他等了几秒，也跟着走进去，手里的桃木片已经捏得发紧，指节泛白。
书房里，那影子正蹲在老榆木柜前，用爪子刨着柜子里的旧衣服，像是在找什么。它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林砚之借着月光看清了：这东西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鼻子和嘴拧在一起，像被人揉过的面团，身上还沾着奶奶床上的棉絮。
“你在找什么？”林砚之开口，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楚。
那影子没说话，突然朝他扑过来——速度比今晚的虚鬼快多了，爪子上还带着股腥气。林砚之往旁边一躲，桃木片擦过它的胳膊，发出“滋啦”的响，它的胳膊上冒起一股黑烟，掉了一小块肉——果然是实鬼，而且比城西那些更凶。
实鬼落地后，转身又扑过来，这次嘴里叼着把刀——刀身泛着青黑色，是用阴气凝的“阴刀”，能直接伤到人的魂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