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
曾经欺辱过姜娩的、几个依附于沈家的边缘小官,被罗织罪名,抄家流放,下场凄惨。
他甚至单枪匹马,闯入了当年在南疆战场上,曾试图染指姜娩、被他拦下后还出言不逊的一个敌国降将府中,当着其满门的面,将那人斩于剑下。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他却只是麻木地擦着姜娩的牌位,喃喃道:“别怕,娩娩,欺负你的人,我都杀了……都杀了……”
他用最暴戾血腥的方式,忏悔着,赎罪着。京城上下,闻沈巍之名而色变。
时间,在这无尽的痛苦和疯癫中,流逝了两年。
两年里,新帝登基,整顿朝纲,天下焕然一新。
又是一年宫宴。
新帝意在安抚旧臣,同时也是论功行赏,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在邀请之列。
沉寂许久的将军府,也收到了帖子。所有人都以为沈巍不会出席,他却意外地答应了。只是要求,带着姜娩的牌位一同赴宴。
宫宴之上,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沈巍坐在角落,一身玄色衣袍,衬得面容愈发苍白消瘦。他面前的酒盏未动,只是将一个小小的、被摩挲得光滑的牌位放在手边,与这繁华盛景格格不入。
他低垂着眼,对周围的寒暄恭维充耳不闻,整个人像一潭死水。
直到——
内侍尖细的通传声响起:“镇南王到!永乐郡主到!”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殿门。
镇南王是新帝的皇叔,镇守南疆,功勋卓著。而那位永乐郡主,据说是镇南王流落民间刚刚寻回的嫡女,深得陛下怜爱,破格册封,恩宠无限。
只见一位身着王爷常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率先步入。而在他身后半步,跟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袭天水碧的宫装,裙摆用银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行走间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