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又觉滑稽，便没往深处去想。
原本「青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名字。
11
青青是在刘琏生散尽财帛后出现的。
约莫一年前的样子。
老仆讲得绘声绘色，说是青青姑娘贤惠体贴，照顾刘琏生很是周到，二人仿佛做了夫妻一般。
我叹息着问阿桃：「她同刘琏生是夫妻，那我是什么？」
阿桃不知如何宽慰我才好，思来想去，把刘琏生痛骂了一顿。
于是我也跟着她痛骂刘琏生。
骂着骂着，我竟笑了。
那笑中蕴着苦涩。
我问阿桃：「若我和离归家，阿爹与兄嫂会嫌我吗？」
彼时阿桃只一心哄我，道：「怎会？老爷与公子恨不能一辈子养着小姐呢？」
可我并不甘心。
我必要剖开刘琏生的胸腔看看，读书人到底有着怎样一副心肠。
难道这世间男子，不都该是同我阿爹与兄长们一样吗？
他们积极上进，在外顶天立地，在家呵护妻女。
他们只对一人忠诚，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夫妻之道，难道不该是这样的吗？
12
青青确如老仆所言，体贴周到且勤劳能干。
她亲自洒扫庭院，侍奉婆母汤药，连厨房的活计也都抢着做。
每日饭桌上总会多出两道我不曾吃过的美味。
是青青做的。
下人们对她赞美不绝，就连阿桃也对她渐渐淡了敌意。
我想着，她这样的本事，在哪里都能混得上饭吃。
又何苦跟着刘琏生？
我一时竟看不清，刘琏生身上到底有何好处，能让青青为他做到这般？
我几次路过青青暂住的厢房，但都不曾迈步进去。
她也似有意避着我，却又每日变着花样来讨好我的胃口。
我不是不能感知到她的善意，毕竟送到跟前的吃食，都只迁就了我一个人的口味。
于是我问阿桃：「若不然，我替刘琏生纳了青青吧？」
我想得通透，若是刘琏生铁了心要纳妾，不是青青也会是别人。
与其弄进来一个不好相处的，倒不如是青青。
是的，不知什么时候，我竟也对青青生出了好感。
阿桃替我委屈，扁着嘴道：「小姐……」
我轻轻叹息：「不然还能如何呢？」
或许「和离」是条出路，若真和离了，也算洒脱。
可洒脱过后，是将娘家父兄推入两难。
我不愿如此。
便只能顺势而为。
我不过是走着与这世间女子同样的路，没什么的。
13
时间一晃半年，婆母的身子在青青的侍奉下渐有起色。
不知是阿桃还是家中其他下人多嘴，青青的存在竟被阿爹知晓。
阿爹要我回去用饭，我没通知刘琏生，只独自带着阿桃回去了。
阿爹见我第一眼，便老泪婆娑，哭唧唧道：「我的乖宝，是阿爹害苦了你，是阿爹害苦了你啊！」
原来，这数月间，阿爹不敢见我，竟是因为对我心存愧疚。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才致我嫁错了人。
阿爹说：「原本以为那刘琏生是个得用的，即便不能高中状元，那混个榜眼探花也成啊，再不济，榜上有名，我这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