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也突然踩下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中，虞西西因惯性前冲，额头差点撞上挡风玻璃。周也一把拽住她衣领扯回来，同时另一只手猛打方向盘。赛车甩尾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到了。"他熄火，转头看她，"能走吗？"
虞西西按着流血的腰侧，冷笑："你死了我都能蹦迪。"
周也低笑，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拇指擦过她染血的唇角："嘴硬。"
他推门下车，绕到副驾驶一把拉开车门。虞西西刚要自己下去，却被他直接拦腰抱起。
"放我下来！"她指甲掐进他肩膀。
周也充耳不闻，大步走向铁门。虞西西挣扎间，手肘无意撞到他胸口，周也闷哼一声，黑色背心上渗出一片暗色——是血。
他也受伤了？什么时候？
虞西西愣神的刹那，周也已经踹开铁门。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消毒水味和某种陈旧的气息，像多年未启用的地下诊所。
周也把她扔在一张金属手术台上，转身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虞西西趁机打量四周——墙上钉着密密麻麻的图纸，全是各种赛车改装设计，但角落几张泛黄的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照片上是年轻的周也，站在领奖台上，身旁是个穿赛车服的中年男人。两人长相有七分相似。
父亲？
"看够了吗？"周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虞西西回神，发现他已经脱了背心，精悍的上身缠着渗血的绷带。他单手拆掉旧绷带，露出肋下一道狰狞的刀伤——看愈合程度，是不久前的新伤。
"你——"虞西西刚要开口，周也却突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天花板。
一个隐蔽的摄像头正对着手术台。
"笑一个。"周也俯身，嘴唇几乎贴在她耳廓上，"他们在看。"
虞西西瞬间明白——这间安全屋被监控了。她猛地勾住周也的脖子，借力坐起，同时另一只手摸向藏在腿侧的刀片。
周也反应极快，扣住她手腕按在手术台上。金属碰撞声里，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别急，西西。"他声音压得极低，"游戏才刚开始。"
就在这时，虞西西突然发现——周也锁骨下的蛇形纹身，在昏暗灯光下显现出极淡的编码：X-7。
和她师父临终前塞给她的那张纸条上写的一模一样。
3 绷带与锁链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在密闭的地下室里发酵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铁锈味。虞西西的腰侧伤口被周也粗暴地消毒，酒精浇上去的瞬间，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硬是没吭一声。
周也低笑，手指沾着药膏按上她撕裂的皮肉："疼就喊出来，我不笑话你。"
虞西西猛地揪住他头发，迫使他抬头："少废话，快点。"
灯光下，周也的瞳孔在阴影里收缩成一条细线，像某种夜行动物。他忽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肋骨下面的纹身，哪来的？"
虞西西一怔。
她肋下确实有一道暗纹，是师父在她成年那天亲手烙下的，说是保命符，但从未解释过含义。这些年她试过各种方法遮盖，却始终无法消除。
"关你屁事。"她冷笑，膝盖猛地顶上他腹部。
周也闷哼一声，却纹丝不动。他单手扯开她染血的衬衫下摆，指腹重重擦过那道暗红色的纹路——繁复的线条交织成某种古老家徽，中央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夜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