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密纹。"他声音骤然冷下来，"只有血亲或死士才会被烙上这个。"
虞西西瞳孔微缩。
周家？
她从未听过这个家族。但周也的眼神告诉她——这背后藏着足以撕裂她所有认知的真相。
"你认错了。"她挣开他的手，"这只是个普通纹身。"
周也忽然笑了。他松开她，转身从医药箱底层抽出一把银色小刀，刀柄上刻着同样的夜枭家徽。
"这把刀上的血，有一半是你师父的。"他慢条斯理地用刀尖挑起她下巴，"现在，告诉我——陈默死前给了你什么？"
虞西西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陈默是她师父的真名，这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
"你杀了他？"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周也的刀尖顺着她脖颈下滑，停在心脏位置："答错了。"他俯身，呼吸喷在她唇上，"我是最后一个见到活着的他的人。"
地下室的灯泡突然闪烁起来，某种低频震动从头顶传来——是重型车辆碾过地面的动静。虞西西瞬间绷紧身体，周也却像早有预料，反手将小刀插进她耳畔的墙壁。
"他们找到这里了。"他扯过绷带缠住她渗血的伤口，动作近乎粗暴，"能跑吗？"
虞西西刚要回答，天花板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通风管道的盖子被暴力拆除，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探了出来。
周也反应极快，抓起手术盘里的剪刀掷向通风口。惨叫声中，他拽起虞西西冲向角落的暗门。
"抓紧！"
暗门后是陡峭的金属楼梯，深不见底。虞西西踉跄着跟上，腰侧伤口随着剧烈运动再次崩裂。温热血液顺着大腿内侧滑下，在铁梯上留下断续的红痕。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枪械上膛声。周也突然回身，单手搂住她腰往下一跃——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虞西西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两人重重摔在底层一堆软垫上，周也的胸膛紧贴着她，心跳快得吓人。
"投怀送抱上瘾了？"他喘着气笑，手指却死死按着她流血的伤口。
虞西西一巴掌扇过去，被他轻松截住。
"省点力气。"周也拽着她站起来，"前面有车。"
通道尽头停着一辆改装摩托车，通体漆黑，车身上用暗红色喷漆写着"X-7"。虞西西被周也推上车后座，还没坐稳，引擎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抱紧。"他回头，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这次掉下去我可不管。"
摩托车冲进隧道的瞬间，虞西西看到了追兵的真容——清一色黑色作战服，手臂上缠着蛇形袖标。最前面的男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她永生难忘的脸。
三年前雨夜，就是这个人把枪口顶在师父太阳穴上。
"周临野！"男人嘶吼着举枪瞄准，"把东西交出来！"
周也——或者说周临野——突然大笑起来。他单手控车，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手枪，看都不看就朝后连开三枪。
子弹精准击碎头顶的消防管道。高压水柱倾泻而下，将追兵冲得人仰马翻。
摩托车冲出隧道的刹那，天光刺目。虞西西在眩晕中死死抓住周也的衣角，某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疯长——
周临野。
周家。
师父临终前塞给她的纸条上，就写着这两个词。
摩托车急刹在跨江大桥中央。周也熄火，转身捏住她下巴："现在，告诉我实话——"他拇指擦过她染血的唇，"陈默给你的东西，是不是一枚银色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