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西西瞳孔骤缩。
她确实有那样东西——师父咽气前塞进她手心的弹头，上面刻着细小的"X-7"。这些年她一直把它藏在项链吊坠里，从未示人。
"你果然知道。"周也的眼神变得危险，"交出来，我告诉你陈默是怎么死的。"
江风呼啸，吹乱虞西西的长发。她忽然笑了，沾血的手指抚上周也的脸："不如你先告诉我——"她猛地扯开他衣领，露出锁骨下的蛇形编码，"为什么'蝰蛇'的叛徒身上，会有周家的密纹？"
桥下传来汽笛的长鸣。周也的眼神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像融化的金属。
"因为三年前那场灭门案——"他扣住她后颈，鼻尖抵上她的，"活下来的不只有你。"
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虞西西还未来得及反应，周也已经发动摩托冲下引桥。最后一刻，她回头望去——
那个戴蛇形袖标的男人站在桥栏上，举枪瞄准的身影被阳光拉长，像一柄出鞘的刀。
4 副驾驶的猎物
暴雨过后的城市霓虹格外刺眼，水洼里倒映着扭曲的灯光，像被打碎的彩色玻璃。虞西西坐在摩托车后座，腰侧的伤口被周也草草包扎过，绷带下渗出的血已经半凝固，随着每一次颠簸传来尖锐的刺痛。
周也的车速极快，风压撕扯着她的长发，发梢扫在他后颈上。他忽然侧头，声音混在引擎的咆哮里："再撩我，就把你扔下去。"
虞西西冷笑，手指故意缠住他腰间的皮带扣："你试试？"
摩托车猛地急刹，轮胎在湿滑的路面擦出刺耳声响。虞西西因惯性撞上他的后背，鼻尖蹭到周也后颈的皮肤——那里有一道陈年疤痕，触感粗糙得像被火烧过。
"到了。"周也熄火，长腿支地，回头看她，"能自己下来吗，杀手小姐？"
虞西西没理他，单手撑住后座翻身下车，落地时却因失血过多踉跄了一步。周也眼疾手快地拽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逞强会死得很快。"他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热，"尤其是在我面前。"
虞西西甩开他的手，抬头看向面前的建筑——一栋伪装成汽修厂的三层小楼，卷帘门上喷着夸张的涂鸦，角落里却装着军用级别的监控摄像头。
周也掏出钥匙，卷帘门缓缓升起，露出里面灯火通明的空间。改装到近乎狰狞的赛车、精密仪器、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这根本不是修车厂，而是一个小型军事基地。
"欢迎来到我的老鼠洞。"周也随手把钥匙扔在桌上，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清脆。
虞西西眯起眼，目光扫过角落里那台被防尘布盖住的机器——形状像是某种医疗设备，但接口处连接着可疑的电极片。
"看够了吗？"周也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虞西西转身，发现他已经脱了沾血的外套，黑色背心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锁骨下的蛇形纹身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浴室在二楼。"他扔给她一套干净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别弄脏我的地板。"
衣服是男式的，宽大的黑色T恤和工装裤，上面残留着淡淡的机油味和某种冷冽的木质香——和周也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虞西西皱眉，但还是抓起衣服走向楼梯。
浴室里水汽氤氲，镜子很快被蒸汽模糊。虞西西脱下染血的衬衫，腰侧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炎，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她拧开水龙头，冷水冲过皮肤时刺痛让她咬紧了牙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