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提供专业的医学指导,确保我的“死亡”看起来天衣无缝。
王雷和王静看到我这副“马上就要不行了”的样子,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们不再是冷漠和索取,而是变得“孝顺”起来。
他们开始轮流来“侍疾”,给我喂水、喂饭,擦脸、擦手。
王雷甚至会坐在我床边,红着眼睛说:“妈,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您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
王静则握着我的手,眼泪说来就来:“妈,您再坚持坚持,等您病好了,我天天陪着您。”
他们的表演如此逼真,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了之前的种种,我几乎都要被感动了。
我知道,他们不是在关心我,而是在看守着即将到手的遗产。
他们怕我死在外面,怕我偷偷立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遗嘱。
我配合着他们的表演,任由他们摆布。
我偶尔会故意在半睡半醒间,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胡话。
“我的钱……都……都在那个红色的铁盒子里……”
“房本……房本我藏在……床垫下面了……”
这些含糊不清的线索,像鱼饵一样,精准地抛了出去。
我能感觉到,他们听完后,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他们开始互相猜忌,彼此提防,眼神交锋间,火花四溅。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里却在冷笑。
斗吧,尽情地斗吧。
与此同时,赵律师正在为我处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以我的名义,联系了一家高端殡仪服务公司,签订了一份特殊的服务协议。
协议的核心,是定制一口特殊的棺材。
这口棺材,从外面看,与普通的火化棺材无异,但内部却别有洞天。
它内置了独立的微型供氧系统、一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针孔摄像头、一个高清单向微型显示屏和一套小型的通讯设备。
我将在这口棺材里,像坐在剧院的VIP包厢,亲眼见证我为他们准备的最后一场大戏。
一切准备就绪。
我感觉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夜晚,我把王雷和王静叫到床前。
我拉着他们的手,气若游丝地说:“我……我不行了……我走了以后,你们……你们要和睦相处……我的东西……都给你们放好了……”
他们听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狂喜,但脸上却哭得更加伤心。
“妈!您别这么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虚伪的哭声,让我作呕。
当晚,在退休医生的配合下,我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医生摘下听诊器,对着满脸“悲痛”的儿女,沉重地宣布:“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王雷和王静当场就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我真的是他们最亲最爱的人。
我知道,那是鳄鱼的眼泪。
他们哭的不是我,而是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我的财产了。
在赵律师的安排下,我的“遗体”没有经过过多的停留,就被殡仪馆的车接走了。
在那个私密的、无人打扰的房间里,我悄悄地从“停尸床”上坐起,换上了一身舒适的衣服,然后,躺进了那口为我量身定制的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