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接话,走到餐桌旁坐下。桌上摆着小咸菜,是她以前总说不健康、却又知道我爱吃的那种。她把豆浆推到我面前,手指在碗沿上蹭了蹭,小声说:“昨晚…… 对不起啊,我……”
“吃饭吧。” 我打断她,拿起油条咬了一口。面香混着油香在嘴里散开,还是熟悉的味道,可心里却堵得慌。
李哥的话像根针,时不时扎我一下。林浩那句 “大礼包” 更是阴魂不散,尤其想到昨晚我居然没把持住,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饭吃得没滋没味。她几次想开口说什么,都被我用眼神堵了回去。最后她索性也不说话了,低着头小口喝豆浆,肩膀微微塌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到了公司,坐在电脑前对着报表发呆。同事小王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陈哥,你最近气色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我扯了扯嘴角,没应声。好事?怕是祸事吧。
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一会儿想她会不会趁我不在家偷偷翻东西,一会儿又想起她昨晚哭红的眼睛,骂自己是不是太狠心。这种拉锯战快把我折磨疯了。
晚上回去时,她正蹲在地上擦地,额头上渗着细汗。听到开门声,她腾地站起来,手里还攥着抹布:“回来啦?我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你看看还满意不?”
我扫了眼客厅,地板亮得能照见人影,连书架顶层的灰都擦干净了。以前她最讨厌做卫生,总说请钟点工,现在却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不用这么刻意。” 我换了鞋,语气有点硬,“这里不是你的赎罪所。”
她手里的抹布攥得更紧了,指节都泛白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想…… 想让你舒服点。”
“我挺好的。” 我把外套扔在沙发上,“你要是觉得住得憋屈,随时可以走。”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那模样,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知道了。” 她低下头,声音哑得厉害,转身往厨房走,“饭快好了,你先歇会儿。”
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陈哲啊陈哲,你到底想怎么样?赶她走,你舍不得;留下她,你又膈应。
这顿饭吃得比早上还压抑。她没再像以前那样给我夹菜,只是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吃完饭,她收拾碗筷时,我突然开口:“下周有空的话,去把证补办了吧。”
她手里的碗 “哐当” 一声掉在水池里,溅了一身水。她惊愕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你说什么?”
“我说,补办结婚证。”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这根本不是我原本想说的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嘴里冒出来了。也许是看不得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许是心里那点残存的念想在作祟。
她站在原地,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这次不是委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