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ICU抢救，我跪着求人借钱，连尊严都不要了。
可妻子却发来和奸夫在米其林餐厅的账单，女儿更是用花呗给男主播打赏两万，骂我是累赘。
父亲最终还是走了。葬礼上，看着她们虚伪的嘴脸，我直接公开了她们的秘密。她们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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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茂盯着天花板裂缝。青岛一月湿冷渗进被窝，左边床单平整得像没人睡过。林琴的香水味从枕头上飘过来，混着隔壁出租屋的油烟味。
手机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锁屏照片是他们全家在崂山拍的，女儿杭小雅那时候刚上大学，穿着白色羽绒服。现在照片边缘有裂痕，去年摔的。
他划开微信。置顶聊天是林琴昨晚七点发的：「加班」。往上翻，前天是「姐妹聚会」，大前天是「陪领导应酬」。他知道她在台东区那套公寓里，和那个开汽修厂的男人。
翻身时弹簧床嘎吱响。去年冬天还能听见林琴的呼吸声，现在只有楼下野猫叫春。女儿放假回来睡隔壁屋，行李箱摊在地上，里面塞着条他没见过的羊绒围巾。
手机突然震动。建筑公司群消息：「明天不用来」。这是他第三次看到这句话。工资欠了三个月，社保断了半年，但他每天还是七点出门，在肯德基坐到五点。
手指划过相册，停在林琴和陌生男人的照片上。上个月在万象城停车场撞见的，她坐在奥迪副驾驶吃冰淇淋，口红沾到嘴角。那男人戴着劳力士，手放在她大腿上。
杭茂下床时膝盖咔哒响。四十岁的人，六十岁的关节。厨房水槽堆着泡面碗，女儿点的外卖盒子在垃圾桶里，消费单写着「168元」。他上个月给的生活费是五百。
冰箱只剩半罐啤酒。去年这时候还有林琴包的韭菜饺子，现在冷冻层结着冰霜。喝到第三口时听见门响，女儿房间灯亮了。
「还没睡？」杭小雅穿着露腰睡衣，锁骨下面有新纹身。
「喝水。」
「哦。」她低头按手机，蓝光映着脸。鼻梁像她妈，下巴像他。
杭茂看见她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去年生日他要买同款，被林琴骂「打肿脸充胖子」。
「寒假作业...」
「我们专业没作业。」女儿打断他，「爸，下学期住宿费要交。」
「多少？」
「三千二。」她划着屏幕，「妈说让你出。」
啤酒罐捏瘪了。铝皮割手，但没银行卡余额通知的红色数字疼。建筑公司欠他四万七，包工头老王欠他八千，老家房子押了十二万。
「明天转你。」
女儿嗯了声，突然把手机屏转过来：「这你吧？」
本地论坛截图。戴安全帽的男人在工地门口举「还我血汗钱」的牌子，像素模糊但能看清他的脸。
「认错了。」杭茂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特别响。
「真丢人。」女儿关门前说。
回到床上时裂缝更清楚了，像地图上的国境线。林琴第一次提离婚是去年四月，那天他发现自己考的一级建造师证过期了。她当时在涂脚指甲油，说：「跟你过还不如跟条咸鱼。」
手机亮了下。母亲发来语音：「你爸复查结果不好，医生说要加药。」六十秒的语音条，后三十秒是父亲咳嗽声。
杭茂打开支付宝。余额宝剩2163.42，信用卡额度用光。微信钱包有昨天代驾赚的87块。他给母亲转了两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