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门，再也没有回头。
6
离婚后的第一年，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我接手了父亲的公司，并购了三家竞争对手，成了商界赫赫有名的「铁娘子」。
顾晏辰来找过我很多次，每次都带着我以前喜欢的甜点，站在公司楼下等我下班。
「婉婉，我们谈谈。」
他瘦了很多，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
我让助理把甜点分给员工，自己坐进车里。
「顾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他拦住车门：「苏软软已经被我送出国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
我看着他，突然笑。
「顾晏辰，你知道我流产那天有多痛吗？我躺在手术台上，听着医生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那种绝望，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他的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天之后，顾晏辰开始用各种方式赎罪。
他匿名给我的慈善基金捐款，在我公司遇到危机时默默帮忙解决，甚至在我被绑架时，替我挡了一刀。
躺在医院里，我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臂，心里五味杂陈。
护士进来换药时，不小心碰掉了他的手机，屏保是我们的结婚照。
我穿着白色婚纱，他穿着黑色西装，笑得一脸温柔。
「婉婉，」他醒了，抓住我的手，「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抽回手，别开脸：「顾晏辰，有些伤口，不是靠道歉就能愈合的。」
*
那天我去幼儿园接儿子，却看见顾晏辰蹲在滑梯旁，背着一个小男孩。
那孩子穿着蓝色背带裤，眉眼像极了顾晏辰。
尤其是笑起来时，左边脸颊有个浅浅的梨涡。
「爸爸！」
小男孩扑进顾晏辰怀里，奶声奶气地喊。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
顾晏辰抬头看见我，脸色瞬间惨白。
他怀里的孩子好奇地打量我，突然张开双臂：「妈妈！抱抱！」
我僵在原地，看着那个和我的夏夏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听着顾晏辰颤抖的声音：「婉婉，我……我也是刚知道……」
8
「妈妈？」
小男孩歪着头看我，伸手想抓我手腕上的钻石手链。
那是我后来重新定制的，比「星辰之泪」多了一颗碎钻，象征着失而复得的勇气。
顾晏辰猛地把孩子护在怀里，脸色白得像纸：「婉婉，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这时候，一个机灵的小不点飞奔过来，正是我的儿子，夏夏。
是的，我骗了顾晏辰，好在医生技术高超，孩子保住了还顺利生了下来。
我抱起自己的儿子夏夏。
他正啃着棒棒糖，好奇地戳戳另一个男孩的脸。
「妈妈，他长得好像我呀。」
两个孩子并排站着，一样的蓝色背带裤，一样的浅棕色头发，连笑起来左边脸颊的梨涡都分毫不差。
「他叫念念，」顾晏辰的声音发颤，「是……是三年前你流产那天，护士偷偷抱出来的。她说孩子还有气，让我赶紧送保温箱……」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三年前的手术室，医生明明把一份知情同意书塞给我签字，说有一个孩子没保住。
可现在，顾晏辰却说有个孩子活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