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虽然效果打了折扣，但极大地节约了神土的消耗！他每天产生的那一小撮神土，终于有了可持续的利用方法！
“忠伯！”林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把这些长出来的苗，间一下！挑最水灵肥壮的萝卜苗和那种阔叶菜苗，再摘点最嫩的菘菜叶，凑一小筐！明天一早，你去邻镇集市！”
忠伯眼睛一亮，但随即又布满担忧：“少爷，这……这时节拿出这么水灵的菜，太扎眼了……”
“无妨。”林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就说，是城里亲戚怜悯，捎带来的暖房里养的‘稀罕物’，你舍不得吃，偷摸拿出来换点油盐钱。数量不多，卖完就走，绝不纠缠。价钱……往高了要！”
他必须尽快换到实实在在的钱和物资，他的身体需要更好的药和营养，这个家也需要东西来御寒。
忠伯一咬牙：“哎！听少爷的！”
第二天，忠伯天不亮就揣着两个掺了麸皮和野菜的冷窝头，提着小半筐盖着破布、却鲜嫩欲滴的蔬菜，匆匆出门了。
林屿一个人留在家里，心第一次悬了起来。这第一步，绝不能出岔子。
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他靠在炕上，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点温热的神土，耳朵却竖着，捕捉着外面的任何动静。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肉跳。
直到日头偏西，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却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忠伯回来了！
他几乎是冲进门的，脸上带着奔跑后的潮红，眼睛亮得吓人，一把将门栓插上，然后靠着门板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少……少爷……”他声音发颤，却不是害怕，而是极度的兴奋和紧张。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旧钱袋，往炕上一倒。
哗啦啦——
几十枚铜钱散落在破炕席上，其中竟然还有一小块约莫一两重的、成色不算太好的碎银子！
“卖……卖光了！全都卖光了！”忠伯激动得语无伦次，“那酒楼采买的，一眼就相中了！说这大冬天就没见过这么水灵的菜！萝卜苗水嫩得能掐出水，那阔叶菜他都没见过，尝了一口生的就说清甜爽口！抢着要！给的价钱也高！其他人也都围着买……银子，这是银子啊少爷！”
林屿看着那堆钱，尤其是那块碎银子，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巨大的喜悦和酸楚同时涌上心头，让他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他成功了！他们活下来了！
但他很快压下情绪，沉声问：“没人起疑？没人追问来历？”
“有！怎么没有！”忠伯喘匀了气，连忙道，“好几个打听的，我都按少爷教的说了，城里暖房来的，就这点。那酒楼采买的还旁敲侧击，问我还有没有，说长期要。我咬死了就这些，是亲戚偷摸捎带的，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林屿点点头，做得对。物以稀为贵，更不能让人摸清底细。
“好，忠伯，你做得好！”他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虽然苍白，却有了生气。
有了钱，一切都好办了。
忠伯揣着钱，底气十足地去村医那里，不仅付清了之前的诊金，还抓了更好的药材，甚至咬牙买了一点滋补的红糖和一小块猪油。
村里人看着忠伯突然阔绰起来，难免议论纷纷，但都被忠伯用“卖了祖传的一件小物件”的借口搪塞过去。人们将信将疑，但看他买的多是药材和吃食，想着他家那个快病死的少爷，倒也信了七八分，最多背后嚼几句“败家子”、“最后一点家底都掏空了”的舌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