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她,回房间收拾我自己的物品。
突然她靠近我,手里拿着一块浸湿的毛巾,带着甜腻的香味。
“就睡一会儿,结束了就叫醒你。”
她捂住了我的口鼻,力气很大,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记忆到这里就断了,再后面就是冰冷、黑暗、灼热的红。
现在白婉站在桌前,现在她盯着那份协议,拿起来翻看。
我看见她的瞳孔缩了一下。
然后她仔细地看,一页,又一页。
客厅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协议写得很清楚,我净身出户。
房子、车子、存款,全归她。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婚。
顾明朗察觉气氛不对,走过来问道:
“婉姐,怎么了?”
他悄悄取走离婚协议最下面的孕检单。
这几年,白婉和顾明朗走得越来越近,但真正让我决定离婚的,就是这张孕检单。
白婉怀孕了,孩子不是我的。
此时她把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盯着她早上签下的那个名字。
看了很久,眼神闪烁,像是在确认那是不是她自己的笔迹。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会有什么反应。
惊讶?后悔?或许有一丝动摇?
没有。
她嘴角忽然扯出一个很冷的弧度。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东西。
她似乎想撕掉协议,但又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呵!”
“欲擒故纵的把戏,玩这种低级手段?王志,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我是签字了,但你真敢离婚?你离了我能活?笑话。”
她拍了拍手,像是要拍掉什么脏东西,眼神扫过那份离婚协议,充满了不屑。
她转身走向顾明朗,脸上又换上那种温和的表情。
“没事了明朗,一点小插曲,饿了吧?想吃什么?姐给你做。”
顾明朗看了看桌上的协议,又看了看白婉若无其事的脸,顺从地笑了:
“婉姐做的我都爱吃。”
3
到了晚上,白婉带着顾明朗去夜店,她几个闺蜜也在。
我的灵魂飘在她们身旁,像团被遗忘的烟雾。
闺蜜举着杯子笑着说:
“婉婉,你家那个小气鬼呢?在家面壁思过呢?”
白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靠在卡座里,脸上带着点懒洋洋的笑。
“他啊……”
她拖长了调子,带着习惯性的轻慢:
“闹点小脾气,晾着呢。”
顾明朗坐在白婉旁边,安静地听着,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像个无害的旁观者。
另一个闺蜜凑近白婉,压低声音,但话依然清晰地传出来:
“我说婉婉,明朗多好啊,又懂事又贴心,比你家那个木头强多了。”
她朝顾明朗的方向努努嘴。
顾明朗像是没听见,低头玩着杯垫。
白婉没接这个话茬。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
点亮屏幕,又摁灭。
她看了好几次手机,动作有点频繁,似乎在等谁的电话打来。
闺蜜注意到了,揶揄地推她:
“干嘛呢?等王志电话?他敢不给你打电话?”
白婉像是被戳穿,立刻坐直了些,脸上重新挂上那种掌控一切的笑。
她不屑地笑着说道:
“等什么等?放心,一会儿他肯定打过来,撑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