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依旧是那个名字：王志。
顾明朗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
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大步走到茶几旁。
看都没仔细看，手指在屏幕上狠狠一划！
挂断。
然后拉黑。
做完这一切，他才呼出一口气。
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温和的神情。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
白婉扶着门框走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
她虚弱地问，声音有气无力：
“刚才……谁的电话？”
顾明朗转过身笑了笑，声音轻柔的说道：
“没事，婉姐，一个骚扰电话，响了好几次了，真烦人，我帮你拉黑了。”
他走过去，自然地扶住白婉的胳膊。
“快去躺着吧，我给你倒杯热水。”
白婉被他扶着往卧室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眼里的不安一闪而过。
5
这一夜，我的灵魂就围在白婉身边，想离开都没办法。
她吐了几次，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似乎睡不着。
折腾一夜，天亮了。
白婉坐在餐桌前，脸色比昨晚好些，但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她盯着桌上那份离婚协议。
看了很久，眼神里带着一丝烦躁。
她又拿起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
通话记录干干净净，没有未接来电，短信和微信也没有新消息。
她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冰凉的手机外壳上滑动。
一下，又一下。
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最后，她眼神里带着怒意，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白总？有什么吩咐？”
她助理的声音传来。
白婉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说道：
“你现在放下手头的事，帮我查个东西，去火葬场，调一下昨天下午……大概三点到五点之间，三号告别厅门口的监控，要能看到大厅出口的。”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看看王志……看看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电话那头助理明显愣了一下，她顿了几秒才说：
“好的白总，我马上去办。”
电话挂断了。
白婉把手机扣在桌上，后背靠向椅背。
手指捏了捏眉心，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有细微的波动。
是困惑？还是隐隐的不安？
而我也皱了皱眉，她明明厌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色呢？
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慢。
她站起身，在客厅里踱了两步，又坐回去。
目光时不时扫过那份离婚协议和安静的手机。
顾明朗也起床了，跟白婉说了好几次早安，白婉都没有搭理他。
他冷着脸端着咖啡盯着白婉。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
手机响了。
白婉几乎是立刻抓起来接通：“怎么样？”
助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
“白总……监控我调出来了，仔细看了好几遍那个时间段……”
助理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视频里没有拍到王志先生离开大厅的身影。”
客厅里骤然安静。
白婉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她没说话。
她眉头一点点蹙紧，像打了个死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