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钟玉溪感觉到股凉意,一看衣袖湿了一大片。
原来倒酒的太监年幼,被歌舞迷了眼,不小心将酒倒在了钟玉溪的衣袖上。
那太监瞬间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才该死!奴才手笨,污了公子的衣裳!求公子饶命!”
钟玉溪摆了摆手,“罢了,带我去更衣殿换身衣物吧。”
太监闻言,赶忙引路。
远处的段京墨见状,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钟玉溪换好了衣服出来,回去路上撞见了在假山处的段京墨。
“段将军。”他微微行礼,段京墨点了点头,趁人不注意,拉着钟玉溪到了假山处。
“段将军,你这是做什么?”钟玉溪压低嗓音,但盖不住话语当中的惊慌。
段京墨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礼物我收到了。”
钟玉溪想推开他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
段京墨低下头来,两人的唇靠得很近。
“我很喜欢这份礼物。”段京墨吻了吻他的泪痣。
钟玉溪的手吓得收紧,月光映出他骤然失措的眉眼。
怎么回事?
这个时间点,难道段京墨还没有爱上沈潇潇吗?
可上辈子,他明明查过,两人早就相熟十几年,可谓青梅竹马,应当是他破坏了两人……
所以这辈子,钟玉溪不想再做恶人。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段京墨,你在干什么?”
他干脆直呼其名,反正现下无人。
段京墨见状,有些懊恼。
他酒喝多了,一时上头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并非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段京墨搂着他的腰,还想要解释,结果外面传来一道道声音。
“公子,你在哪里?”
“哥,你跑哪去了?”
原来是钟玉溪许久未归宴席,钟玉婷带人过来找他了。
“这里人多眼杂,阿兄换衣服,你怎么也不跟着去呢?”钟玉婷看着叶竹,不免有些抱怨。
叶竹愧疚,“公子说他换身衣服就立刻回来,不用奴才一起,早知道奴才应该跟随的。”
正在几人寻找之时,钟玉溪快速整理好衣服,和段京墨一起走了出来。
“我在这呢!”他朝那边提灯笼找人的几人招了招手。
钟玉婷见状,一颗心放了下来,立刻小跑过来。
“阿兄,你怎么换个衣服这么久,吓死我了。”她见到了钟玉溪身边的人,话语一顿,认出来人。
“段将军。”她微微行了一礼,身后仆人也立刻跪拜行礼。
段京墨却若有所思,盯着钟玉婷的脸……
上辈子钟玉溪藏在府中的少女竟然是他的亲生妹妹?
那张脸他不会认错,眼前的少女和上辈子病痛缠绕的女人,逐渐重合……
那安安,岂不是非玉溪的私生子,而是他妹妹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外甥?
一瞬间,段京墨如拨云见日。
“段将军,那草民和草民妹妹先行离开了,不打扰您了。”钟玉溪打断了他的思绪。
段京墨转头一看钟玉溪生气的面孔,心中着急起来。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不好跟钟玉溪解释。
“玉婷,我们走。”丢下这句话,钟玉溪忍气离开。
好你个段京墨,明明有青梅竹马了还乱亲人!
渣男!
过分!
段京墨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妻子离开,急了。
上辈子钟玉溪嫁给他的时候,方才及冠,而他已在边关奋战十年,两人有着十岁的年龄差。
眼下,他再不做点什么挽回,钟玉溪怕不是以为他在耍老流氓?
等宴席结束。
钟玉溪和钟玉婷领着仆从出了宫门,准备坐马车回家,却见在马车等候的两个丫鬟哭着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马车呢。”钟玉婷询问道。
丫鬟抽泣着开口,“婢女本来在马车上等候三公子和四小姐,哪知道大爷和二爷等人先出来了 ”
“大夫人说五小姐醉酒,她伤寒闻不到酒味,要和五小姐分开坐,用三房的马车,婢女两人想阻止,结果却被大夫人赶了下来,说不过征用一下马车,让三公子和四小姐等着下一趟来接。”
钟玉溪一听,哪里不知道夏氏是记恨上一次他朝祖母告状之事。
“这简直欺人太甚!”
钟玉婷忍不住说道,“宫门距离种府最少要走上三炷香的时间,眼下夜色已深,就算想雇佣新的马车,马车行也不开门了。”
“那一趟马车不会再回来接我们了。”钟玉溪开口,很明显知道夏氏恶心人的法子。
可眼下……他还真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是钟府三公子和四小姐吗?”突然一道声音传来,钟玉溪抬眸望去,竟然是墨书。
只见对方微微一笑,“钟三公子,段将军十分感谢你方才捡回了他的玉佩,眼下天色已晚,钟府马车还未来,将军说倘若钟公子和钟小姐不介意,战国公府还有两辆马车。”
闻言,钟玉溪虽不情愿,但为大局着想也只好应下,“玉婷,你先上去坐吧。”
“好。”钟玉婷心想,原来兄长方才捡到了战国公的玉佩呀,怪不得两人站在一起。
可她见阿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呢。
“钟公子,男女授受不亲,里面还有一位小姐呢,不若您去另一辆马车?”钟玉溪正想也上去钟玉婷这辆马车,却被墨书拦住。
“哎呀,沈姐姐,你怎么也在?”钟玉婷看到了马车内的沈潇潇,眼神一亮。
钟玉溪抿了抿薄唇,“原来段将军还有金屋藏娇的兴致呀?”
气死他了。
段京墨都带着老相好了,还来招惹他?他都想直接走回去,也不坐他的马车!
“来参加宫宴的嘛,对了,这位便是你上次提及的哥哥吧?”沈潇潇探出头来看钟玉溪,微微一笑。
钟玉溪对有礼貌的漂亮女孩子都不会太难堪,闻言点了点头,“沈姑娘。”
“哈哈,我堂弟原来刚才念叨着你呢,就在那辆马车上等着你过去呢,钟公子可不要临阵逃脱哦~”
沈潇潇状似调侃,实则戳中了钟玉溪内心的想法。
不过,沈潇潇她说什么?堂弟?
钟玉溪拧眉,随后去了另一辆马车,果不其然,车里面正坐着段京墨。
“公子,要不要奴才进去伺候你?”叶竹问道,却被墨书直接拉出来在马车外坐着。
“钟公子进去吧,有什么需要再唤奴才们便是。”作为战国公府的爱情小厮,墨书这段时间的眼力劲可不是白练的。
“你在外坐着吧。”钟玉溪道。
“好吧……”叶竹无奈,他觉得段将军救过他家公子,应该也不会对公子胡来。
实际上,车帘子一合上,受到点拨的段京墨便迫不及待将人搂在怀中,连“钟公子”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