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3.
我不知道骑了多久,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
就在我快要冲上高速的时候,前方闪起了刺眼的红蓝警灯。
几个交警正在设卡盘查。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个年轻的交警挥着手,示意我靠边停车。
“同志,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
我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的手伸进衣兜,拿出证件。
交警一边检查我的证件,见我脸色不正常,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你怀里抱的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地把包裹抱得更紧了。
“没什么……是、是一些吃的。”我的声音在发抖。
他显然不信,伸手就要来拿。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往后一缩。
“别碰!”
我的反应太过激,另外几个交警也围了上来。
他们强行把我从车上拽下来,夺走了我怀里的保温盒。
当被打开,一颗苍白的人头出现,周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几个年轻的交警,脸都吓白了,其中一个甚至当场吐了出来。
我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冰冷的手铐铐住了我的手腕。
我没有反抗,只是痴痴地看着那颗头颅。
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那只不肯闭上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也盯着这荒唐的人间。
我被带到了审讯室。
冰冷的铁椅子,刺眼的白炽灯。
对面的警察一遍又一遍地问我同样的问题。
“姓名?”
“陈全。”
“为什么杀人?”
“我没杀人。”
“那人头是谁的?”
“我儿子的。”
“你为什么要割下你儿子的头?”
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儿子不是意外死的,他是被人打死的!我要申冤!我要告状!”
我像个复读机,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审讯的警察换了一拨又一拨,但我已经麻木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申冤”这两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人推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飘了进来。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轻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就是朱少爷。
我化成灰都认得他。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轻佻而又恶毒的笑容。
4.
朱少爷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戏谑和不屑。
“哟,这不是陈师傅吗?”
他夸张地捏着鼻子,“几天没洗澡了?真他妈臭。”
我死死地盯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
他似乎很享受我这种想杀了他又无能为力的表情。
他伸出手,用他那戴着名贵手表的手,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我的脸。
啪。啪。啪。
声音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可现在,杀人凶手却能在这里,肆意羞辱受害者的父亲。
“老东西,听说你把你儿子的脑袋给割下来了?”
朱少爷笑得前仰后合,
“可以啊,有魄力!不过,你就算把他的头带到天边,也告不倒我。”
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