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体一僵，声音尽可能平稳的说：“外婆，就…就一点粥。”
外婆凑近米缸看了看，又掀开锅盖看了看，喉咙里发出一种咕噜声，像是轻笑，又像是别的什么。“这点东西怎么够吃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她枯瘦的手在空中随意地挥了挥，像是在拂开灰尘。“别担心，外婆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好吃的。”
她说着，转身又走向她那间里屋。
我和姐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强烈的恐惧。
规则第四条！
我们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厨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里屋没有任何动静。
突然，姐姐猛地吸了一口冷气，指向灶台。
就在那口空荡荡的大锅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大块暗红色的、还在微微颤动的肉！那肉看起来极其新鲜，甚至冒着丝丝热气，旁边还堆着几个白生生的、像是刚蒸好的馒头！
一股浓烈的、诱人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冲击着我们的嗅觉。饿了一天的胃立刻痉挛起来，发出渴望的鸣叫。
但这香气却让我和姐姐如坠冰窟！
“销毁，立刻销毁！”我压低着声音，生怕被外婆发现。
姐姐脸色惨白，但她立刻行动起来。她拿起火钳，颤抖着夹起那块诡异的肉，扔进还在冒着小火的灶膛里。我又抓起那几个馒头，紧随其后扔了进去。
火焰接触到食物，猛地窜高了一下，发出一种奇怪的、噼啪的爆裂声，颜色甚至短暂地变成了诡异的绿色。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臭和腥气的味道腾起，令人作呕。
我们紧张地看着那东西在火中蜷缩、变黑，最终化为灰烬。
做完这一切，我们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气，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加强警戒……这意味着，“外婆”已经开始行动了。
4
晚饭我们只喝了那点清可见底的米粥。外婆坐在对面，看着我们喝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偶尔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一下尖利的牙齿。
“都不吃荤腥了？”她忽然幽幽地问。
“下午……下午吃多了，不饿。”姐姐低着头回答。
外婆没再说话，只是那黑洞般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
夜晚彻底降临。油灯的光芒更加微弱，仿佛随时会被周围的黑暗吞噬。
该睡觉了。
最大的考验来了。
规则第五条：拒绝与“外婆”同睡。若被强行要求，睡时须将剪刀藏于枕下。
规则第六条：睡觉时听到“咔嚓”声，闭眼装睡，无论她如何推你。
规则第七条：外婆从不吃花生，更不会在夜间进食。
外婆慢吞吞地站起身，看向我们：“天黑了，该歇着了。今儿晚上冷，外婆陪你们睡，暖和。”
来了！
姐姐立刻开口，声音发颤：“不用了外婆，我们……我们自己睡就好，不冷。”
“那怎么行？”外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尖锐，“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得照顾自己，冻着了怎么办？听话！”
她的目光变得极具压迫感，紧紧盯着我们。屋内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
我知道，拒绝无效。这是“强行要求”。
我拉了拉姐姐的袖子，示意她不要硬抗。根据规则，我们现在需要剪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