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茹烟的目光在衣柜里那些昂贵的男士衬衫上流连，轻声说：“渊哥，你的衣服都旧了，下次我陪你去挑些新的吧？还有这卧室的布局，光线不太好，以后……”
季博渊像是没听见，他的视线被床头柜上一点不明显的灰尘痕迹吸引——那里原本放着我们的结婚照。
他愣了一下神。
但楚茹烟的声音很快拉回他的注意力：“渊哥？”
他猛地回神，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随你。”
寻找无果，他脸色铁青地回到客厅，再次拨打我的号码。
依旧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彻底怒了，一把将手机摔在沙发上，“边月，你真是好样的！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出现！”
楚茹烟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语气担忧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渊哥，别气坏了身子。家宴……要不我们先去？也许嫂子自己先过去了呢？”
她的话像有种魔力，在我面前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季博渊没有迟疑，便同意了楚茹烟的安排。
我和念念飘在半空，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念念见到生物学上的父亲，想要亲近，扑过去时，却只是从季博渊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念念有些委屈地依偎进我的怀里，我叹了口气。
季博渊一出门，我和念念居然也跟着飘了出去。
4. 旧情难舍
去哪儿？自然是去季家老宅的家宴。
去不了也得去。
魂体不受控制地飘起来，被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吸力拉扯着，穿过墙壁，掠过庭院，猛地被拽到了刚驶入车库的黑色轿车旁边。
季博渊下了车。
三年不见，他好像没什么变化，眉目依旧深邃俊朗，只是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更重了些。
裁剪精良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连头发丝都透着精心打理过的矜贵。
人前高贵清冷的季家大少爷一手撑在车顶，另一只手牵出车内的楚茹烟。
嘴里还是小声叮嘱：“你小心点，别撞到头。”
那点温和像针，细细密密地扎在我早已不会跳动的心口上。
原来他也会这样耐心地叮嘱人。
原来不是天生冷漠，只是那份细致温柔，从来不属于我。
我和念念像两个被强行拴在他身后的透明气球，被动地跟着他飘进别墅。
周家老宅灯火通明，宾客盈门。
季博渊带着楚茹烟出现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楚茹烟落落大方，言笑晏晏，应对得体，季博渊看着她，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这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家世、样貌、学识，样样拿得出手。
不像我，与他的家人为数不多的聚会中，带出来只会怯怯地躲在他身后，说话细声细气，登不上台面。
酒过三巡，一个平日就嘴碎的表姑端着酒杯过来，眼神在楚茹烟和季博渊之间打了个转，笑着打趣：“小砚现在可是出息了，换老婆的速度比我们换新车还快嘛！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这位楚小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跟那个边月可不是一个层次的。”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不少目光投了过来。
季博渊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冷冷地瞥了那表姑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边月怎么跟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