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李伟也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声音低沉了下去。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死死抱着男孩的尸体，眼泪无声地流着。
苍的目光在男孩的尸体上停留了片刻。他能感觉到，男孩的体内，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正在消散的“魂”。而那些丧尸，是没有“魂”的。
“病毒……只感染活人？” 苍问李伟。
李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吧。新闻上说，只有被咬伤或者抓伤才会感染……”
苍点点头。他走到货架旁，拿起一包包装精美的饼干。包装袋上印着他不认识的文字和图案。他捏了捏，包装袋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吃的。” 李伟解释道，“可以填肚子。”
苍将饼干扔给李伟，又拿起一瓶矿泉水。他拧开瓶盖，倒了一点在手上，闻了闻。没有味道，很干净。他试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已经很久不需要喝水了。
李伟狼吞虎咽地吃着饼干，又灌了几口矿泉水，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我们……接下来去哪？” 李伟问。
苍看向窗外。街道上的丧尸还在游荡，远处的高楼之间，隐约有黑烟升起。
“找个高的地方。” 苍说。
他需要俯瞰这个城市，了解它的布局，了解这场灾难的规模。就像他每次进入一个新的都城时，都会先登上最高的楼阁，观察四方。
三
他们最终选择了市中心的电视塔。
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钢铁结构，像一根巨大的针，刺破了城市的天际线。站在塔顶的观光层，可以俯瞰整个云城。
通往塔顶的路并不顺利。
电视塔的入口处挤满了丧尸，它们大多是之前来观光的游客和工作人员，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此刻却都成了没有思想的怪物。
苍一马当先，像一台精准的杀戮机器。他的动作简洁而高效，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他的指甲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锋利，像匕首一样，轻易地划破丧尸的喉咙或刺穿它们的头颅。
李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根从路边捡来的钢管，却几乎派不上用场。他只是在苍解决掉大部分丧尸后，小心翼翼地敲碎那些还在抽搐的丧尸的脑袋。
他看着苍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这个从古代醒来的怪物，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力量和速度。在他面前，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丧尸，脆弱得像纸糊的一样。
他们一路向上，乘坐着还能勉强运行的电梯（苍用蛮力撬开了卡住的电梯门），来到了观光层。
观光层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具散落的尸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云城的景象。
李伟走到窗边，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城市，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丧尸在游荡，像一群蚂蚁。建筑物里，时不时有火光冲天而起，黑烟滚滚。偶尔能看到一些活着的人类，在楼宇间穿梭，试图躲避丧尸的追捕，但大多很快就被淹没在尸群中。
“完了……全完了……” 李伟喃喃自语，脸上充满了绝望。
苍也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高楼大厦，那些纵横交错的街道，那些移动的丧尸和挣扎的人类。这个世界，和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同。没有城墙，没有宫殿，没有骑兵和步兵。有的，是钢铁的丛林，和一种看不见的“病毒”带来的毁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