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它有点用。
3 金蟾的“笨坚持”
陶小桃再次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雾气散了些，能看清潭边的芦苇在风里晃。她动了动翅膀，伤口还在疼，却没了那种钻心的灼烧感，低头一看，箭周围敷着层绿绿的东西，带着点清苦的气味。
是那只蟾蜍弄的？
她心里刚冒起这个念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泥地上，有个灰扑扑的身影在挪动。
王小磊正用第三只脚，把一捆干草往石台上堆。他的动作很笨，三足协调得磕磕绊绊，干草捆好几次从脚边滑掉，沾了满身泥。堆到一半，他似乎想把草铺得更软些，用前足笨拙地扒拉着，结果整捆草塌下来，盖了他一头。
陶小桃忍不住“嗤”了一声。
这声音惊动了王小磊，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沾着草屑，眼睛瞪得圆圆的，像被抓包的小偷。看到陶小桃醒了，他愣了愣，又低下头去扒拉草堆，嘴里含糊地说：“风……挡风。”
陶小桃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的别扭劲儿又上来了。她是高贵的天鹅公主，怎么能接受一只蟾蜍的照顾？
“谁要你假好心！”她猛地抬起翅膀，想把干草踢开。可刚一动，伤口就扯得生疼，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翅膀也软了下去。
王小磊见状，赶紧停了动作，凑过来看她的翅膀：“别乱动，箭上的毒还没清。”
“用不着你管！”陶小桃偏过头，不想看他，“我父兄很快就会来找我，到时候……”
“到时候你的翅膀就烂了。”王小磊打断她，声音还是闷闷的，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腐筋散会顺着骨头往全身爬，昨天若不是护心莲吊着，你现在已经……”
“闭嘴！”陶小桃厉声打断他。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被一只蟾蜍说自己会烂掉，这让她无法忍受。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失血太多，身体一歪，差点从石台上摔下去。
王小磊眼疾手快，用第三只脚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身体。
温热的触感从腹部传来，带着熟悉的淡淡金光。陶小桃浑身一僵，下意识想踹开他，可低头看见他那只总被藏着的脚上，沾着草屑和泥，却稳稳地托着自己，没让她再受一点磕碰时，到了嘴边的刻薄话，竟莫名地咽了回去。
*** 白天还算平静。
陶小桃不再乱发脾气，只是缩在石台上闭目养神。王小磊就在潭边守着，一会儿给护心莲浇点灵力，一会儿又去捡些光滑的石子，堆在石台周围，像在搭什么屏障。
陶小桃偷偷看着他，发现他总在没人注意时，用第三只脚做些事情——用它勾住远处的干草，用它碾磨护心莲的根茎，甚至用它轻轻拨动潭水，让清凉的水溅到石台上，给她降温。
原来那只脚，也不是那么没用。
可到了夜里，变故又发生了。
陶小桃开始发高烧，浑身烫得像团火，意识也变得模糊。她觉得自己像掉进了冰窖，又像是被扔进了火炉，冷热交替着折磨她，嘴里不住地喊着“冷”“疼”。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个温热的东西靠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