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事到如今，隐瞒已无意义，不如坦诚合作。她抬眸，目光清亮而锐利：“是，也不全是。”
“哦？”
“他们自然要付出代价。但我更要安国公府，要他们身后可能牵扯的更多东西。”她声音渐冷，“我怀疑，我母亲当年早逝，并非意外。而沈家……手伸得太长了。”
萧绝摩挲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真正的审视。他显然没料到，这位传闻中只知骄纵享乐的郡主，竟能看到这一层。
“很有意思。”他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本王可以帮你。”
“条件？”谢知意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尤其这馅饼还是凶名在外的镇北王亲手递来的。
“本王需要一场婚姻，堵住朝中某些人的嘴，也省去无数麻烦。”萧绝说得直白，“郡主恰好需要本王的势。各取所需，很公平。”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冰冷的诱惑：“至于清理门户……本王最擅长的，便是这个。郡主只需指明方向，自有本王的人，让他们消失得合情合理。”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血淋淋的煞气。
谢知意心脏猛地一跳。与虎谋皮，不外如是。但眼下，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合作愉快，王爷。”
马车恰在此时微微一震，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亲卫低沉的声音：“王爷，郡主，王府到了。”
镇北王府并未张灯结彩，依旧是平日森严肃穆的模样。黑沉沉的府门如同巨兽的口，沉默地矗立在夜色里。
萧绝先行下车，并未回头，只留下一句：“三日后，宫中会派人来行纳采问名之礼。郡主安心待嫁即可。需要你做什么，自会有人告知。”
说罢，玄色身影便融入王府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自有王府嬷嬷上前，恭敬却疏离地将谢知意主仆引入一处僻静院落安置。态度无可指摘，却透着一股难以接近的冷硬。
春晓扶着谢知意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直到进了房门，才颤着声问：“郡主，您、您真的……”她至今仍觉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真的。”谢知意拍拍她的手，目光扫过这间陈设华丽却冰冷的屋子，“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战场。怕吗？”
春晓看着自家郡主眼中那簇冰冷而坚定的火苗，一咬牙：“不怕！郡主在哪，奴婢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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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表面风平浪静。
宫中果然依礼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