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十六岁,我发现前世爱我爱到发疯的驸马,其实早与我庶妹暗通款曲。 他们一个演深情,一个扮乖巧,联手将我送进冷院郁郁而终。 这一世,宫宴上陛下笑问赐婚一事。 我盈盈拜倒:“臣女愿嫁镇北王为妃。” 满座哗然,因那镇北王不仅克死三任未婚妻,还是个手握重兵的“疯子”。 可后来,驸马红着眼跪在我轿前:“殿下为何不爱我了?” 镇北王马鞭冷冷一挥:“滚,本王王妃,岂容骚扰?” 而他转身俯我耳边,声音低沉:“合作愉快,殿下——下一步,该清理门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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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里仿佛还残留着前世那碗黑苦药汁的涩味,冰冷滑入肺腑,带走最后一丝生机。窒息般的死寂里,唯有一双泪眼盈盈的美目清晰无比——我那好庶妹,苏婉茹,正伏在我那驸马夫君沈清源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嘴角却勾着一抹快意的笑。
“姐姐,安心去吧。驸马……有我照顾呢。”
恨意如毒藤,瞬间绞紧了心脏!
谢知意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带着清甜暖香的空气。
入眼是熟悉的云锦帐顶,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边角垂着小小的、她年少时最爱的玉兔抱月香囊。视线微转,是窗前那架母亲留下的紫檀木雕花梳妆台,台上菱花铜镜澄亮,映出一张略显苍白、却饱满莹润的少女脸庞。
不是她病骨支离、枯槁黯淡的二十四岁模样。
“郡主,您醒了?”侍女春晓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撩开帐幔,脸上带着关切,“可是又梦魇了?太医说了,您落水后身子虚,需得好生静养。”
落水?
谢知意指尖猛地攥紧身下柔软的丝绸被面。
是了,十六岁那年春末,她受邀参加宫中赏花宴,在太液池边被不知哪儿来的内侍“不慎”撞落水中。湖水冰冷刺骨,她被救起后便大病一场,昏沉了好几日。
也正是这场病后不久,宫中盛宴,陛下当众提及她的婚事,沈清源适时表现出情深义重、非卿不娶的姿态,加上她彼时早已对他倾心,一门心思以为觅得良人,顺水推舟便应下了那桩“天赐良缘”。
从此,万劫不复。
“现在是什么时辰?今日……可是初七?”她的声音带着久病初醒的沙哑,却有一股冰冷的急切。
春晓被问得一怔,忙答:“回郡主,已是申时末了。今日正是四月初七。”
四月初七!
谢知意心头剧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就是今晚!今晚宫中设宴,名为为她压惊,实则是陛下想借此机会,将她的婚事定下!前世,她就是在这场宴会上,一步步踏入了沈清源和苏婉茹精心编织的罗网。
“郡主,您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可是哪里不适?”春晓担忧地伸手想探她的额温。
谢知意偏头避开,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再抬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沉静,只余眼底最深处,凝着一汪淬了寒冰的幽潭。
“无妨。”她掀被起身,“伺候我更衣梳妆。今晚宫宴,我需得……好好准备。”
镜中的少女,眉眼精致如画,因大病初愈,更添几分弱不胜衣的娇柔,眼波流转间,却再无往日天真,只剩一片冷冽的清明。
沈清源,苏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