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杂草丛生,石板缝里钻出青苔,墙角堆着腐烂的木头,几只老鼠被我的动静惊得四散逃窜。正屋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线,像是有人在里面。
“姐?”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没有回应。
我握紧拳头,一步步走向正屋,推开门。吱呀一声,木门发出刺耳的呻吟,灰尘在夕阳的光束中飞舞。屋里比外面更暗,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槐花香,奇怪的是,这个季节槐树早就过了开花的时候。
“姐?你在吗?” 我又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客厅里摆放着老旧的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墙上挂着外婆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外婆穿着旗袍,眼神锐利地看着我,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突然,楼梯上传来 “咚” 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在楼梯上。
我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握紧了口袋里的水果刀 —— 那是我来之前特意准备的。“谁?”
没有回应,但我能清晰地听到地板 creak 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楼上移动。我咬咬牙,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颤抖,一步步走上楼梯。
楼梯是木质的,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老宅里格外刺耳。二楼光线更暗,只有一间卧室和一间储藏室。卧室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隐约传来呜咽声。
“姐?” 我轻声呼唤,推开门。
卧室里空荡荡的,家具上蒙着白布,像一个个站立的幽灵。墙角的衣柜敞开着,里面挂着几件老式旗袍,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呜咽声似乎是从衣柜里传来的。
我的手心全是汗,握紧水果刀,一步步靠近衣柜。就在我准备打开衣柜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我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房间,什么都没有。
可当我转回头时,却看到衣柜门前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很高,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花白,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外婆?” 我下意识地喊出声,心脏狂跳。外婆已经去世五年了,怎么会……
那身影没有动。我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一步:“外婆,是你吗?”
就在这时,那身影缓缓地转过身来。
我看到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浑浊,嘴角向上咧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可那张脸根本不是外婆的!那是一张陌生的老妇人的脸,皮肤像是干枯的树皮,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
“你…… 你是谁?” 我吓得后退一步,握紧了水果刀。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咧到耳根。她缓缓地抬起手,指向我的身后。
我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房间,什么都没有。可当我再转回头时,老妇人已经不见了。
衣柜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呜咽声也消失了。
我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后背全是冷汗。刚才那到底是什么?幻觉吗?还是……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青瓦镇。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喂?”
听筒里传来一阵沙沙的杂音,过了几秒,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你是林薇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