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开始。」
我不再看他，而是转向周子昂：「周医生，准备好医疗舱，我只允许两个人进来。」
周子昂一愣：「两个？」
「没错。」我的目光扫过屏幕上楚晴身边的中年男人，楚教授，「楚教授，还有他的女儿，楚晴。」
「其他人呢？」周子昂的声音有些发颤。
「其他人，与方舟七号无关。」
陆衍在外面疯狂地咒骂，骂我冷血，骂我没人性，说他看错了人。
我充耳不闻。
三分钟倒计时结束。
「启动防御系统，一级电击模式。」
「所长！」周子昂失声喊道。
屏幕上，闸门周围的地面瞬间弹出数道电弧，在雪地里发出滋滋的骇人声响。
陆衍一家吓得连连后退。
只有楚教授，他死死盯着那道门，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
他从女儿怀里抢过箱子，踉跄着走到门口，放下。
然后，他拉着楚晴，对陆衍说：「阿衍，带你爸妈走！快！」
陆衍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父亲一把拉住，强行拖着往后退。
风雪中，他们一家四口的身影很快变得模糊。
只剩下楚教授和楚晴，站在门外。
2 背叛之门
我看着监控，直到陆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风雪尽头。
「开门。」
合金闸门缓缓升起，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倒灌进来。
楚教授和楚晴几乎是滚进来的。
周子昂立刻带着护士冲了上去，将他们抬上担架。
「低体温症，严重冻伤，快！」
避难所里一片忙乱。
我走到那个银色的金属箱前，戴上手套，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外壳。
「蓝图之眼」再次发动。
裂痕比我想象的更深，能量传导轴的偏移也更严重。
最关键的是，它的能源转化率，只有理论值的百分之三十。
有人动过手脚。
而且，是外行人的粗暴手法。
我抬起头，看向医疗区的方向。
楚教授是顶级的能源工程师，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么，是谁干的？
「所长，」方铭走过来，脸色凝重，「这东西……状态很差。」
「我知道。」我站起身，「把它送到三号实验室，最高权限隔离。你亲自带队，二十四小时监控，任何人不得靠近。」
「明白。」
我脱下手套，走向医疗区。
楚晴已经醒了，裹在保温毯里，小口喝着热汤，眼眶红红的，看到我，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楚教授还在昏迷，各项生命体征极不稳定。
周子昂看到我，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所长，我知道您有您的考量，但陆衍他们……外面那种环境，他们活不过今晚。」
「这是他们的选择。」
「可他们是您的……」
「周医生，」我打断他，「在方舟七号，没有我的朋友，只有我的下属。记住你的身份，做好你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