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和水，只够四个人消耗一周。
一周后，他们依然要求我。
或者，去寻找下一个不确定的「希望」。
4 绝望交易
果然，仓库大门打开后，陆衍一家冲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地热核心上。
「方铭，立刻组织修复工作。我要在四十八小时内，看到它开始运转。」
「是，所长！」
方铭带着材料，兴冲冲地奔赴实验室。
主控室里，只剩下我和楚晴。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疏影姐，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
「不算计，就得死。」我淡淡地说，「在末世，善良和同情是最没用的东西。能让你活下去的，只有价值。」
「价值？」
「你父亲的技术，你的顺从，陆衍的愚蠢，这些都是价值。」我看着她的眼睛，「现在，你的价值已经兑现完了。接下来，看你父亲的了。」
楚晴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她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如果楚教授醒来后，不合作，或者无法发挥他的价值，那么他们父女俩，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就像被利用完的陆衍一样。
「我……我爸一定会合作的！」她急切地保证。
我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周子昂医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所长！不好了！楚教授……楚教授他醒了，但是……」
「但是什么？」
「他好像……失忆了。」
失忆？
我立刻赶到医疗区。
楚教授确实醒了，但眼神呆滞，对于周子昂的提问，一概摇头，或者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对方。
楚晴扑在床边，哭着喊「爸」，他也毫无反应。
我让周子昂给他做了一个全面的脑部扫描。
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
「是心理性失忆。」周子昂做出诊断，「可能是因为之前在雪地里受到的刺激太大，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创伤，导致他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选择性地忘记了痛苦的经历。」
「也忘记了他的技术？」我问。
周子昂沉默了。
这才是最关键的。
一个忘记了自己所有知识的能源工程师，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甚至，是一个累赘。
楚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疏影姐，求求你，再给我爸一点时间，他会想起来的！他一定会想起来的！」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方铭那边的修复工作，很快就遇到了瓶颈。
T-3超导材料的焊接，需要一种特殊的低温惰性气体作为保护。而这种气体的配比，只有楚教授知道。
没有他，修复工作就无法进行。
地热核心，依然是一堆废铁。
避难所的能源，在一天天减少。
所有人的头顶，都悬着一把倒计时的利剑。
恐慌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所长，我们不能再等了！能源储备已经下降到百分之七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