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的。」
我调出监控，陆衍他们已经走到了仓库门口。
厚重的金属大门紧闭，密码输入板上覆盖着一层薄冰。
陆衍的父亲，那位前军区后勤部副主任，正在尝试输入他记忆中的旧密码。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密码板上都亮起红色的错误提示。
第四次输入失败后，警报系统被激活，刺耳的蜂鸣声响彻雪原。
陆衍一脚踹在门上，无能狂怒。
我嘴解勾起一抹冷笑。
灾难降临前一周，军方对所有重要设施的安保系统进行了紧急升级。
密码，早就换了。
新的密码，只有最高权限者才能获知。
而我父亲，恰好是这次升级计划的顾问之一。
「继续联系他。」我对楚晴说。
楚晴只好再次拨通了通讯。
这一次，陆衍很快就接了。
他的脸上满是挫败和屈辱。
「说吧，她还想怎么样？」
「二十公斤T--3超导材料。」楚晴重复道。
「我们怎么拿出来？我们连门都进不去！」陆衍吼道。
「我会给你一道临时权限，只能打开仓库外层物资输送口。拿到东西，放在输送口，我会派机器人去取。确认货物后，告诉你大门密码。」
这是我的声音。
我直接通过主控室的话筒，对陆衍下达了指令。
陆衍在屏幕那头，死死地盯着镜头，仿佛要穿透屏幕看到我。
他的眼神复杂，有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
他终于意识到，从头到尾，他都未曾脱离我的掌控。
「沈疏影，」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真狠。」
「过奖。」
我挂断通讯，对方铭下令：「准备工程机器人『工蚁』一号，规划最短路径，前往A-7仓库。」
「工蚁」一号，是避难所里最先进的运输机器人，能够在零下百度的环境中正常作业。
它的实时影像，被传送回主控室的大屏幕上。
雪原上，小小的机器人履带碾过厚厚的积雪，坚定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另一块屏幕上，是A-7仓库门口的景象。
陆衍最终还是妥协了。
仓库侧面的一个小型输送口被打开，他和他父亲合力从里面搬出一个沉重的铅盒，放在雪地上。
然后，他们退到远处，警惕地看着。
「工蚁」一号抵达后，机械臂精准地夹起铅盒，放入储存仓，然后转身返航。
整个过程，流畅而高效。
陆衍没有耍花样。
他不敢。
因为他父亲的命，他母亲的命，楚晴家人的命（在他看来），都系于我一念之间。
「所长，材料确认无误，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点八。」方铭的声音带着兴奋。
「很好。」
我拿起通讯器，再次接通陆衍。
「密码是S-Y-7-3-X-9。」
我说完，直接挂断。
我并不担心他拿到密码后会反悔。
因为那个仓库里，除了超导材料，并没有多少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