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真的能撑住吗？”观星者皱眉，“毕竟已是八十二岁高龄，气血衰竭，经脉枯损。这次强行苏醒，怕是透支寿元。”
黑暗中，一道声音响起：
“只要魂不灭，朕就能活。”
武则天缓步走入密室，身后跟着一名蒙面女医，手中捧着一只玉盒，内盛黑色膏药。
“这是‘续命膏’，取自昆仑山阴百年雪莲与千年尸蟾精魄炼制而成。”女医低声禀报，“每次敷于心口，可延寿七日。但副作用是……神志易乱，幻觉频生。”
武则天冷笑：“朕一生何曾怕过幻觉？朕怕的是，睁着眼看不清真相。”
她揭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陈年刀伤——那是年轻时被人刺杀留下的印记，如今竟隐隐泛出紫黑之色。
“告诉朕，”她盯着二人，“是谁，真正想让朕死？”
观星者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不是太子。”
“不是他？”武则天眯眼。
“是他身边的人。一个你从未怀疑过的人——张昌宗。”
空气骤然冻结。
武则天缓缓闭眼，似在回忆。
张昌宗，美男子也，年不过三十，曾任控鹤监丞，因容貌俊美得宠于晚年武则天。世人皆以为他是男宠，实则他是她亲手培养的“影子宰相”，负责监察百官、收集密报。
他曾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想杀朕？”武则天声音极轻。
“不止。”地听翁补充，“他已在羽林军中安插亲信，联络突厥使者，密谋拥立新帝。他甚至……伪造了一份遗诏。”
“遗诏？”武则天冷笑，“写谁继位？”
“不是李显，也不是李旦。”观星者递上一卷黄绢，“是他自己。”
武则天接过，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朕崩后，传位于昌宗，承天继统，代朕摄政。”
她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密室铜铃齐响。
“好啊！朕养了条狼，还教它写字！”
笑声戛然而止，她眼神陡寒：“传令下去——明日早朝，朕要‘复活’。”
段落空行
次日清晨，大明宫钟鼓齐鸣。
百官齐聚含元殿，人人面色凝重。昨夜宫变传闻四起，有人说太后已薨，有人传太子暴毙，更有人说鬼魂游荡于宫墙之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殿外传来一声高亢宣召：
“圣人驾到——！”
全场死寂。
只见殿门大开，一队金甲禁军列队而入，手持龙旗。随后，一顶明黄步辇缓缓抬出，上面端坐一人——凤冠霞帔，面容清癯，目光如电。
正是武则天！
群臣震惊，有人当场跪倒，有人后退踉跄，更有几位老臣直接昏厥过去。
“这……这不是……陛下？！”
“她不是已经……”
“假的！一定是替身！”
武则天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张昌宗身上。
他站在文官前列，面色如常，甚至露出一丝温和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她缓缓起身，声音穿透大殿：
“朕，回来了。”
随即，她抬手一挥。
禁军立刻包围张昌宗。
“张昌宗，谋逆篡诏，勾结外邦，毒害君主，罪不容诛。即刻下狱，交由大理寺审理！”
张昌宗终于变色：“陛下！您明明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