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武则天冷笑，“那你告诉我，死人能不能掐住你的喉咙？”
她走下步辇，一步步逼近，群臣无不退避。
张昌宗还想挣扎，却被两名力士按倒在地。
就在这一刻，天空忽降暴雨。
雨点砸在殿瓦上，噼啪作响，仿佛天地也在鼓掌。
武则天立于殿前，仰望苍穹，喃喃道：
“朕不信命，不信鬼神，不信生死。朕只信——这江山，还轮不到你们说了算。”
段落空行
当夜，张昌宗被押入死牢。
他坐在角落，神情恍惚。直到子时，牢门悄然开启。
一名蒙面女子走入，手中提着一盏幽蓝灯笼。
“你是谁？”他警惕地问。
女子摘下面纱——竟是武则天身边的女医，苏合。
“我是来救你的。”她说。
“救我？陛下不是要杀我吗？”
“她是要杀你，但不是现在。”苏合冷笑，“她要你活着，亲眼看着她的布局一步步成形。”
“什么布局？”
“你以为她是真要清算你？不。”苏合低声道，“她是借你之名，清洗整个朝堂。你不过是诱饵。从你勾结突厥那天起，你就已经是死人了。”
张昌宗浑身发抖：“那我……还能活吗？”
“能。”苏合递给他一杯酒，“只要你喝下这杯‘忘忧液’，从此失忆，远走西域，永不回头。”
张昌宗盯着那杯酒，良久，终于伸手接过。
一饮而尽。
片刻后，他眼神涣散，喃喃道：“我……我是谁？”
苏合收起空杯，轻声道：“你是个死人。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张昌宗。”
她转身离去，灯笼熄灭，牢中重归黑暗。
唯有墙角，一只蜘蛛正缓缓织网，丝线交错，宛如命运。
段落空行
三日后，朝廷颁布新令：
张昌宗伏诛，家产抄没，党羽流放。太子李显因“心疾缠身”，暂免理政。相王李旦奉诏入宫，协理军国大事。
而武则天，则再次搬回紫宸殿，每日晨昏听政，雷打不动。
宫人们私下传言：太后已非人类，而是借香火与执念续命的“活神”。
可没人敢说出口。
因为每当夜深人静，总有人看见一道明黄身影伫立宫墙之上，俯瞰整座长安城，如同俯瞰蝼蚁。
她没死。
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段落空行
而在终南山一处隐秘道观中，一位老道士正在焚烧一堆文书。
火光映着他苍老的脸。
其中一份，正是那份伪造的“遗诏”。
他抬头望天，叹息道：“她赢了。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她的局里。”
火苗舔舐纸角，字迹渐渐消失。
最后一行字，在灰烬中闪现：
“朕不死，尔等皆不得安生。”
2 宫墙里的剧本杀
长安，神龙元年腊月十五。
雪落无声，覆满宫瓦。
大明宫西苑，一座废弃的戏台被重新启用。朱漆斑驳的柱子上挂着红绸，灯笼高悬，照得积雪泛出诡异的暖光。一群宫人正在忙碌布置，搬运道具、调试锣鼓。
今日，太后要亲自编排一出大戏。
剧名曰：《梦断梨园》。
据传，此剧讲述一位帝王临终前梦见自己一生功过，被阴司审判，最终悔恨而亡。剧情跌宕，寓意深远，专为“超度亡魂”所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