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句「为了天下苍生」，非但没让我气馁，反而激起了我更大的好胜心。
我觉得，只要我坚持，铁树也总有开花的一天。
直到一个月前，我才偶然撞破他在药经室的秘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说他为了天下苍生不近女色，却在圣地里给另一个女人推拿按摩。
我不懂，他心里既然早就有人了，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为什么还默许我待在这百草堂，看我像个小丑一样上蹿下跳？
难不成，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未来国医圣手，也享受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快感？
「没想到啊沈知意，你唯一一次动真心，居然输得这么彻底。」
「这下回京圈，怕是要成为年度笑柄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回到我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这两年多来，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季清持身上，买的东西、做的事，全是为了讨他欢心。
他随口说一句哪本古籍难寻，我动用沈家的关系网，几天之内就给他送到面前。
他说一种药材需要特定的气候才能生长，我直接包下一座山，为他建了个恒温恒湿的培育基地。
我为他做的这一切，他都照单全收，却从未给过我半分好脸色。
现在想来，那些我送他的东西，又有多少被他转手给了那个叫念念的女人？
正想着，门外传来车声。
季清持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面若桃花，媚眼如丝，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风情。虽然病容未褪，但那股子魅劲儿，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我一眼就认出，她是念念。
她依偎在季清持身边，手臂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这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待遇。
果然，什么禁欲佛子，都是装出来的。
我心里酸得冒泡，面上却毫无波澜，将最后一个装满我送他的各种珍贵礼物的箱子，用力地扔在了门外。
那些东西，扔了都嫌脏了我的地。
「知意，这是念念。」
季清持语气平淡，看到门口那堆“垃圾”，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念念那只挽着他的手。
「这些东西没用了，不如扔了干净。」我的声音像淬了冰。
季清持的眼神变得深沉，像是要看穿我。过了许久，他才移开目光。
「念念身体还没好利索，这段时间暂时住我这里。」
念念立刻很懂事地走上前，对我盈盈一拜，声音又软又糯：「知意姐姐，以后要打扰你了。」
姐姐？我呸！
我抬眼看向季清持，一字一顿地说：「季清持，我有话跟你说。」
他却像是没听见，扶着念念就往屋里走。「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先带念念去收拾房间。」
「你先陪念念聊聊。」
他把我像皮球一样踢给了念念。
我刚想跟上去，却被念念一把拦住。
她脸上的乖巧温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双手抱胸，一脸的挑衅和不屑。
「沈知意，你早就知道我和清持哥哥的事了吧？」
我一愣。
她却像是打赢了仗的将军，下巴抬得老高。
「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这几次你都在药经室外面偷看。那门，是我故意给你留的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