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想到，那个被他们唾弃的「恶毒女配」，此刻正盘腿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巩固修为。
天快亮时，我才悄然离开。
回住处的路上，不出意外地碰见了前来兴师问罪的顾言之。
他身后，还跟着眼眶通红，一脸担忧的苏浅浅。
「姜宁！」顾言之看见我，怒火中烧，「你昨晚死到哪里去了！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
宗门禁地被毁，怨气泄露，数十名弟子被怨气所伤。
这一切，都被算在了我的头上。
苏浅浅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替我辩解：「师兄你别怪宁宁，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宁宁，你快跟大家道个歉，师兄会从轻发落的。」
她话说得恳切，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在我心上。
道歉？
让我为了一件能救自己命的事，向一群巴不得我死的人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语气平静无波，「我毁了阵眼，救了我自己。至于那些被怨气所伤的弟子，只能怪他们修为不精，运气不好。」
「你！」顾言之气得脸色铁青，「简直冥顽不灵！」
苏浅浅也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宁宁，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家都是同门……」
「同门？」我打断她，笑了，「我坠崖的时候，你们这些同门在哪里？我浑身是血的时候，你们嘘寒问暖的对象又是谁？」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苏浅浅身上。
「苏浅浅，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你演了三年，不累吗？」
苏浅浅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眼里的泪水摇摇欲坠，身体也晃了晃，像是随时会晕倒。
「宁宁……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误会我……」
顾言之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疯子。
「姜宁，我看你是疯了！浅浅处处为你着想，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恶语相向！从今天起，你给我禁足在思过崖，直到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又是思过崖。
剧情里，我就是在这里被关禁闭，然后被趁虚而入的魔修杀死，尸骨无存。
死后，我的所有法器、丹药，都被苏浅浅以「代为保管遗物」的名义，全部收入囊中。
想让我重蹈覆辙？
做梦。
「好啊。」
我答应得异常爽快，甚至还笑了笑。
「不过，去思过崖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顾言之和苏浅浅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以为我会拼死反抗，或者哭着求饶。
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认罚了。
顾言之皱眉：「你还想做什么？」
我没回答，径直走向苏浅浅。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宁宁，你、你想干什么？」
我站定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精巧的白玉簪上。
那是我穿书前，在一个小摊上花光了所有积蓄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穿书后，这支普通的簪子，竟也成了仙器，具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书里，这支簪子帮她挡下了无数次精神攻击。
「这簪子，」我伸出手，「还给我。」
苏浅浅捂住发簪，脸色更白了。
「宁宁，这是你送给我的……」
「我送出去的东西，当然也可以收回来。」我的语气不容置喙，「还是说，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