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钦的身体压了过来,将我困在他和树干之间。
他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树干上,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眸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古井。
“躲什么?”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我没有。”我垂下眼,不敢看他。
他捏着我下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看着我。”
我被迫迎上他的视线。
“才一天就受不了了?”他嗤笑一声,指腹在我下唇上轻轻摩挲,“许念,这只是个开始。”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滚烫,带着侵略性。
我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就是我的未婚夫。
一个在外人面前对我冷若冰霜,却在无人角落里对我做尽亲密之事的疯子。
他俯下身,嘴唇几乎要贴上我的。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和他抽过的烟草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让我头晕目眩的味道。
“怎么不说话?在学校里装不认识我,很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
我咬着唇,不说话。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校服传到我的胸口。
“行,你有种。”
他松开我,后退了一步。
我以为他要走了,刚松一口气,他却忽然伸出手,一把将我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端。
他的指尖冰凉,不经意地划过我的锁骨。
我浑身一颤。
“晚上,老地方。”他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靠在树上,双腿发软。
没人知道,转学回来的前一晚,在从南到北的绿皮火车上,这个在外人面前对我厌恶至极的少年,将我抵在摇晃的车厢连接处,吻得我几乎窒息。
02
我回到家时,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活。
“念念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饭桌上,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
“多吃点,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爸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在学校怎么样?见到宴钦了吗?”
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小子没欺负你吧?”我爸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要是敢给你脸色看,你告诉我,我去找老宴说道说道!”
“没有,”我连忙摇头,“他……挺好的。”
我说着违心的话,心里却一阵阵发苦。
吃完饭,我借口温习功课,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墙上的挂钟,时针一格一格地走向九点。
那是我们约定的时间。
“老地方”,是厂区后面那个废弃的仓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了那里,只知道从我回来后,那里就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秘密联结。
我换了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衣服,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晚上的厂区很安静,只有巡逻保安的手电筒光偶尔划破黑暗。
我熟门熟路地绕到仓库后面,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铁门。
仓库里堆满了废旧的机器零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宴钦就坐在一个废弃的油桶上,指尖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