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开口,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有些沉。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属于他的物品。
半晌,他将烟蒂摁灭在地上,站起身。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站在我面前,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动作却很轻地拂过我的脸颊。
“在学校里,怕了?”
我摇摇头。
“嘴还挺硬。”他轻哼一声,手指顺着我的下颌线,一路滑到我的脖颈。
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摆弄机械留下的薄茧,蹭得我皮肤一阵战栗。
“许念,记住你的身份。”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不管我身边站着谁,你都是我的。别忘了。”
这算什么?警告吗?
还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我搞不懂他。
在学校,他可以对我视而不见,任由我和陈雪被所有人比较,任由我成为全校的笑话。
可是在这里,他又用这种亲昵到令人窒息的方式,宣示着他对我的主权。
他就像一个精于算计的猎人,而我,是他早就标记好的猎物。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我的感觉。
“宴钦,”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低笑起来,“我以为你很清楚。”
他捏着我的后颈,将我拉向他。
我们的距离瞬间被拉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我想让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做我的未-婚-妻。”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直到我腻了为止。”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玩具。
一股怒火从心底烧起。
我用力地推开他。
“我不是你的玩具!”
宴钦似乎没料到我会反抗,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冰冷的阴鸷。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任你摆布的玩具!”我梗着脖子,迎上他骇人的目光,“宴钦,这门亲事,你要是不想要,可以去跟你爸说!没必要这么折磨我!”
仓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宴钦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折磨你?”
“许念,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先招惹谁的?”
我愣住了。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五年前,是谁哭着喊着说非我不嫁?”
“是谁偷偷在我书包里塞情书,被我扔了还锲而不舍?”
“又是谁,在我生病的时候,冒着大雨给我送药,结果自己发烧烧到差点肺炎?”
他每说一句,我的脸色就白一分。
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闸门的洪水,汹涌而出。
是,那些事都是我做的。
那时候的我,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追光者,而宴钦,就是我唯一的光。
可我没想到,我的喜欢,在他眼里,成了可以肆意拿捏我的把柄。
“怎么不说话了?”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