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许念,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猛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

“现在想跑?晚了。”

他的唇,狠狠地压了下来。

03

那个吻,充满了惩罚的意味,粗暴又野蛮。

我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他更用力的禁锢。

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铁锈和烟草的味道,混杂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疯狂地涌入我的鼻腔,搅得我天旋地转。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他才微微松开我。

我的嘴唇火辣辣地疼,几乎可以肯定,已经破了。

“还敢不敢了?”他抵着我的额头,呼吸粗重,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看到我的眼泪,宴钦的动作僵了一下。

他眼底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他伸出拇指,有些粗鲁地擦掉我脸上的泪水。

“哭什么?”他的语气有些生硬,“不准哭。”

我越是想忍,眼泪掉得越凶。

这些年积攒的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宴钦看着我,眼神复杂,最后有些烦躁地耙了耙头发。

“行了,别哭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进我嘴里。

熟悉的甜腻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这是他唯一的温柔。

从小到大,每次我哭,他都会用这种方式来哄我。

一颗大白兔奶糖,就能让我瞬间破涕为笑。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他给了我最甜的糖,也给了我最深的伤。

我含着糖,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宴钦看着我,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他那只总是用来摆弄机械,沾满油污的手,笨拙地拍了拍我的背。

“许念,”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别闹了,行不行?”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宴钦,你喜欢陈雪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问出了这个一直盘旋在心底的问题。

宴钦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沉默了。

仓库里,只剩下我压抑的抽泣声。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一点点变冷,变硬。

“我明白了。”我吸了吸鼻子,用力地推开他。

这一次,他没有再强迫我。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朝仓库门口跑去。

“许念!”

身后传来他带着一丝急切的喊声。

我没有停下脚步。

我一口气跑回了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用被子蒙住头,放声大哭。

原来,我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付出,都只是一个笑话。

他心里,早就住进了别人。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核桃眼去了学校。

一进教室,我就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所有人都用一种同情的,或者说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桌子上被人用粉笔画了一只乌龟,旁边还写着几个大字:不要脸的第三者。

我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是谁干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宴钦的方向。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