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到半夜，出租屋的风扇突然停了，闷热的空气裹得人喘不过气。林简抱着婴儿模型刚做完一套抚触，眼前突然一黑，手里的模型 “咚” 地掉在床垫上，她自己也顺着床边滑下去，重重撞在地板上。
意识模糊间，她好像听见有人敲门，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了 —— 是张姐，手里拎着刚买的夜宵，看到地上的林简，脸色一下变了。“你咋回事？！” 张姐冲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语气又急又骂：“低血糖又犯了？跟你说过别熬这么晚，别跟自己较劲，你偏不听！现在晕倒了吧？要是出点事，你妈在四川不得哭死！”
没等林简说话，张姐直接蹲下来，半扶半抱把她架起来 —— 林简一米六的个子，张姐看着瘦，力气却大，竟直接把她打横抱在怀里，往楼下的社区医院跑。夜风灌进衣领，林简靠在张姐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肥皂味，突然鼻子一酸。“张姐，我……”“别说话，保存体力！” 张姐打断她，脚步没停，“以后再这么拼，我就把你模型扔了，看你还怎么练！”
到了医院，医生给林简挂了葡萄糖，张姐坐在旁边守着，把夜宵里的瘦肉粥倒出来，吹凉了才递过去，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快吃，吃完有力气，别明天考核又掉链子。” 林简喝着粥，甜意混着暖意，在心里悄悄记下这笔 “债”—— 以后一定要好好跟张姐学，也一定要让她看到，自己不是只会啃书本的憨娃子。
练到后半夜，林简突然觉得头晕，她摸出橘子糖，剥了两颗塞进嘴里，靠在床头喘口气。看着窗外广州的夜景，路灯亮得像星星，她想起白天张姐推过来的那碗云吞面，想起老妈的语音，又捏了捏手里的模型：“憨娃子才会放弃，考核一定能过！”
她重新抱起模型，调整好姿势，在心里默念：“抬腰、塞尿布、粘魔术贴……” 镜子里的女孩，眼神越来越亮，连额头上的汗，都像是闪着光。
3 楼梯间的哭声密码
模拟上户考核那天，广州的天闷得像口锅。林简攥着婴儿模型的手心里全是汗，连白衬衫的后背都洇出了地图状的汗渍。李老师扮演的 “客户” 坐在沙发上，抱着模型皱眉：“小林啊，换尿布时娃哭得这么凶，是不是哪里弄疼了？”
她脑子里 “嗡” 地一下，昨晚背得滚瓜烂熟的 “换尿布五步法” 突然卡壳，手指僵在模型腰上，尿不湿怎么都粘不整齐。张姐在旁边当 “观察员”，没像往常一样调侃，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递过一包湿巾：“娃屁股要擦干净，不然容易红。”
好不容易熬到考核结束，李老师在结业证书上盖章时，笔尖顿了顿：“林简，理论分是全班最高，但实操还得练。明天有个首单，去天河区一个月子家庭，你试试吧。”
拿到首单通知的瞬间，林简的心跳得像擂鼓。她连夜去批发市场买了包四川产的花椒粉 —— 老妈说闻着家乡味能壮胆，又把《婴幼儿急救手册》翻到 “常见哭闹原因” 那页，用红笔圈了又圈。
第二天一早，林简背着帆布包站在客户家门前，按门铃的手都在抖。开门的是位年轻爸爸，皱着眉往屋里指：“我爱人刚睡着，你轻点。娃在婴儿房，尿布该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