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给苏晚打视频电话,声音哽咽地说:“苏晚,我找到母亲的笔迹了!我终于找到了!”
视频里的苏晚眼睛亮晶晶的,比他还激动:“太好了林深!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的!你快看看,笔记里有没有提到蓝花楹?”
林深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说:“你看,这里写着‘蓝花楹的种子已经发芽,等林深考上大学,应该就能开花了’。我考上大学那年,家里的蓝花楹真的开花了,可我那时候太不懂事,还嫌它落得满地都是,打扫起来麻烦。”
苏晚轻声说:“你母亲一定很爱你。林深,等你整理完笔记,我们一起去亚马逊好不好?去看看你母亲当年考察的地方,去看看蓝花楹。”
“好。”林深重重地点头,“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去。”
3 疫情相思泪
可他们的约定,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
2020年初,疫情爆发,各地开始封城。林深原本计划春节后去云南找苏晚,却因为疫情无法出行。苏晚也被困在大理的民宿里,无法出门写生。
那段时间,他们的视频通话变得更频繁了。有时聊疫情的消息,有时聊以前的经历,有时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不说一句话。林深会给苏晚讲母亲笔记里的内容,苏晚会给林深画大理的月亮,说等疫情结束,就把画寄给他。
3月的一天,苏晚忽然在视频里哭了。林深慌了,连忙问她怎么了。苏晚哽咽着说:“我爷爷……走了。他昨天突发心梗,没能抢救过来。我现在回不去家,连他的葬礼都不能参加。”
林深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他想抱抱苏晚,却只能隔着屏幕说:“苏晚,对不起,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别太难过,爷爷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我知道,”苏晚擦了擦眼泪,“可是我好想他。小时候爷爷总带我去山上看月亮,他说月亮是奶奶变的,会一直陪着我们。现在爷爷也走了,是不是以后只有我一个人看月亮了?”
林深沉默了很久,说:“不会的,苏晚。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看遍所有的月亮。等疫情结束,我们就去爷爷带你去的山上,一起看月亮,好不好?”
苏晚点了点头,眼里重新有了光。
疫情慢慢好转后,苏晚回到了家乡。那是一座南方的小城,有山有水,还有很多老房子。苏晚在家乡待了一个月,帮着父母处理爷爷的后事,也画了很多家乡的月亮。她把画寄给林深,每张画的背面都写着一句话——“林深,等我们一起看月亮”。
2020年夏天,疫情得到控制,林深终于能去苏晚的家乡找她。当他提着行李箱出现在苏晚家楼下时,苏晚正站在门口等他,穿着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件米白色针织衫,怀里抱着速写本。
“林深,你来了!”苏晚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林深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的体温,轻声说:“我来了,苏晚。我来陪你看月亮了。”
在苏晚的家乡,他们一起去了爷爷带她看月亮的山。山上有一片竹林,竹林里有一块很大的岩石,是苏晚小时候常坐的地方。那天晚上,他们坐在岩石上,看着月亮从山后升起来,把竹林照得一片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