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李总明示。”我努力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毫不畏惧。
他眼里的玩味扩散开来，又染上几分戏谑。
我浑身一僵，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曾经那个阳光温柔的少年，好像只在我的记忆里存在过。
“我想看看，”他单手揽过我的腰，俯下身，贴近我耳边轻声说道，灼热的呼吸又喷在耳廓，“你跪着求我的样子。”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血液瞬间倒流冲上太阳穴，那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我试图挣脱他的魔掌，但皆是徒劳。
“我以为李总会公私分明。更何况五年前，你父亲的死纯属意外，我和我母亲都不欠你的。”我停止挣扎，故作冷静，试图提醒他。
“要不是你母亲，我父亲能发生意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咄咄逼人地揪着这件事不放。除了愤怒，还有一丝落魄，从他眼中一闪而过，我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他这么一个冷漠自持的人，竟然会在合作方面前乱了方寸，而我作为乙方代表，不能乱。
“李总，暮云这个项目只能是公事，不能因为你我的私人恩怨，而殃及到我的团队。他们连续两周每天加班到凌晨，您这样的资本家想必是无法和我们这些牛马共情的。”我义正言辞地回怼道。
过去的不公如鲠在喉，孰是孰非，我和他都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凭什么他仅靠那些流言蜚语就判了我母亲的死刑，现在还来殃及池鱼。
李暮突然松开我，回到座位上，那姿态舒展得像头餍足的豹子：
“好，那我们就来公事公办。”他敲了敲桌面，“明天上午10点，我要看到最终版方案。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换个方式满足我的需求。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说这句话时，满眼的戏谑和玩味。
我脸涨得通红，气不打一处来，转身离开，用尽全力将那扇门重重地摔在身后。
第二天一早，我睁眼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李暮纯属公报私仇，现下要如何才能破局？
此时，助理小张推送了一条热搜到我们项目组内部沟通群里：
【五年前，李氏集团创始人偷情猝死真相！】
配图虽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母亲和李暮他父亲五年前在某次公开活动上的合影。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公司HR发来的消息：“楚经理，鉴于目前的舆论情况，公司决定让你暂时退出李氏这个项目...”
一条热搜，瞬间让暮云科技正在进行的IPO项目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公司也不难查出，照片上那个所谓的“情人”正是我的母亲。
所以，暂时让我退出这个项目，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望着屏幕，竟然有一丝窃喜，正愁找不到破局之法，那就趁此晾一晾这个项目。
我还是低估了互联网的传播速度，短短半小时内，一连串消息，接二连三地轰炸进来。
陌生号码发来的辱骂短信，社交平台99+的未读消息，还有母亲所在精神病院主治医生发来的信息：“楚女士，请尽快来一趟医院，你母亲的情况不太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快速抓起外套冲出门。
在等电梯内间隙，我翻了翻那条热搜相关的头条。
爆料越来越离谱，有人挖出李暮他父亲当年出轨我母亲的证据，那个证据竟然就是我！还煞有其事地翻出了我和他大二时期的合照，说什么私生女和太子爷上同一所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