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凭什么!”狗蛋嗤笑,“一个捡来的疯子,也配当娘?我就打她了,你能咋地?”
他说着,还故意踹了踹旁边的石头,一脸挑衅。
沈清禾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她没了内丹,调动不了灵力,可神医谷的人,除了炼药,还有一手“气劲”的功夫——那是用自身气血催发的,虽比不得灵力,对付几个凡童却够了。
她屈指成拳,对着狗蛋身后的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轻轻一推。
“砰!”
一声闷响,那块石头竟硬生生炸开了,碎石溅了一地。
狗蛋吓傻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半天没合上。二牛几个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腿肚子都在抖。
“现在,道歉吗?”沈清禾看着狗蛋,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狗蛋“哇”地哭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二牛几个也跟着跪下,一个劲地磕头。
“滚。”沈清禾冷冷道。
狗蛋几个如蒙大赦,爬起来就跑,连滚带爬地没了影。
沈清禾这才转过身,蹲下身抱住阿芽,声音放软了:“疼不疼?”
阿芽埋在她怀里,哭着点头,又摇着头:“不疼……清禾姨,你刚才说……你是我娘?”
沈清禾摸了摸她的头,眼眶有些发热:“嗯,我是你娘。以后,娘护着你。”
阿芽一下子哭出声,这次却是喜极而泣。她搂着沈清禾的脖子,把脸埋在她怀里,一遍遍地喊:“娘!娘!”
雪团也蹭了蹭沈清禾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像是在认主。
沈清禾抱着阿芽,看着远处飘来的炊烟,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或许,活着也不是那么糟。
“娘,你咋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呢!”阿芽被沈清禾抱着往茅屋走,小手一直摸着她的肚子,“雪团说你伤得重,要好好躺着。”
“听见你哭,就出来了。”沈清禾笑了笑,脚步却有些虚。刚才那一下气劲,几乎耗光了她仅存的力气。
快到茅屋时,远远看见个穿青布长衫的男人站在门口,正踮着脚往里瞅,时不时咳嗽两声。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脸色有些苍白,眉眼却温和,正是阿芽捡来的阿爹,温砚。
“阿爹!”阿芽喊了一声。
温砚回过头,看见沈清禾抱着阿芽,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来,关切地问:“阿芽,你咋哭了?这位是……”
“阿爹,这是我娘!”阿芽从沈清禾怀里滑下来,拉着她的手往温砚面前带,“我娘叫沈清禾,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温砚愣住了,看向沈清禾,眼里带着疑惑。
沈清禾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解释,茅屋里又跑出来个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梳着双丫髻,穿着件素色的布裙,手里还拿着根绣花针,正是阿芽捡来的姐姐,阿芷。
“阿芽,你跑哪去了?我绣好了帕子……”阿芷话没说完,看见沈清禾,也停住了,“这位姨是……”
“是我娘!”阿芽又喊了一遍,把沈清禾的手攥得紧紧的,“娘以后就跟我们一起住!”
阿芷和温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但他们没多问,温砚先反应过来,对着沈清禾拱了拱手:“姑娘莫怪,阿芽这孩子……若是不嫌弃,就先在这住下吧。家里虽简陋,却也能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