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糖从我背后探出头："我报的警。"她晃了晃手机，酒窝又露出来，"双重保险嘛。"
民警给两个混混戴手铐时，苏小糖弯腰收拾打翻的桌椅。她马尾辫滑到肩前，露出后颈一小片皮肤，白得晃眼。
"陆先生格斗技巧很专业啊。"她突然抬头。
"你也是。"我指着还在哼哼的偷拍狂，"那招过肩摔，没五年练不出来。"
她眨眨眼："幼师学点防身术很正常吧？"
民警过来做笔录。苏小糖说辞流畅得像背过稿子："我小时候在体校待过......对，就学了一点皮毛......"
做完笔录已经四点。雨停了，夕阳把咖啡厅玻璃染成橘红色。
"还要继续相亲吗？"苏小糖端起没洒的咖啡喝了一口，杯沿留下淡淡唇印，"虽然和介绍人说的可能有点出入。"
我看着她手背——那里有刚才打斗时蹭到的咖啡渍，还有长期握拳留下的薄茧。
"蓝山，不加糖。"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另外，我讨厌小饼干。"
苏小糖笑出声，酒窝更深了。她伸手招来服务员："麻烦给这位先生一杯蓝山。"顿了顿，"再加份提拉米苏，我请。"
2
刀疤男持刀冲来的瞬间，我本能地把苏小糖护在身后。
她手腕在我掌心里转了个圈，像尾滑溜溜的鱼。下一秒，我听见金属"咔嗒"声——她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的姿势比我还标准。
刀疤男的刀尖离我喉咙还有三寸。苏小糖的喷雾已经怼到他脸上。
"啊！"他捂着眼睛踉跄后退，撞翻了甜品架。马卡龙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像放了一串粉色鞭炮。
我抄起邻座的金属托盘。"砰"地拍在他后脑勺上。刀疤男扑进奶油蛋糕里，鼻梁把蜡烛插成了三炷香。
"警察！手举起来！"
门口又冲进来三个民警。带头的看见满地狼藉，嘴角抽了抽："又是你们？"
苏小糖把战术笔插回包里，金属笔帽在夕阳下反着光："王警官，这次真不怪我。"她踢了踢刀疤男的鞋底，"他们先动的手。"
我弯腰捡起弹簧刀。刀刃在指间转了个花，突然顿住——刀柄上刻着黑蝎子图案。
"认识？"苏小糖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洗发水味道飘进我鼻腔。茉莉混着青柠，和碎花裙一点都不搭。
我把刀递给警察："去年端掉的偷拍团伙，余党。"抬头看见她正在擦战术笔上的指纹，指节绷出好看的弧度。
"陆先生是吧？"她突然抬头，眼睛弯成月牙，"你战友没告诉你我拿过三届女子格斗冠军吗？"
玻璃窗把夕阳切成菱形光斑，落在她睫毛上跳。我这才注意到她右眉尾有道小疤，藏在刘海底下，像截断的月亮。
"林墨只说你会做小饼干。"我扯松领口，刚才打斗时扣子崩飞了一颗。
苏小糖笑出声，从包里摸出创可贴拍在我手背上。我这才发现虎口被划了道口子，血珠渗进掌纹里。
"幼师必备。"她指尖在我掌心一触即离，温度比创可贴的胶还黏人。
民警押着人往外走。刀疤男突然扭头吼："臭娘们等着！我们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