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平?”轻笑一声,嗓音被秋风吹得沙哑,却带着磨刀石般的冷硬。
他缓缓拔刀——
“呛啷!”
伏魔刃出鞘三寸,紫电般的雷纹在刃口游走,映得周围倭人脸色俱是一白。
李常安俯身,一字一顿,用他们听得懂的杀意开口:
“——再指一下,我把你们脑袋剁下来,喂马。”
鼓槌在半空僵住。
鼓槌僵在半空不过一瞬,那秃顶倭将又啐了一口,短促的东瀛土话像裂帛:
“八格牙路,小癞唐狗,腰刀细得似妇人簪子,你滴也敢逞凶?”
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驿前所有人听清。
冯子山脸色骤变,刚要开口,忽觉一股森冷杀意自旁炸起——
轰!
李常安没有拔刀,但伏魔刃在鞘中长鸣,刀气先一步破体而出。
只见驿门上空,灰黄的尘土被无形之力一卷,竟凝成一道漆黑龙卷,自他鞍侧直冲三丈。
龙卷之中,紫电游走,雷纹如火,发出“噼啪”裂帛之声。
离得最近的倭人,只觉脸皮被风刃割得生疼,鼓面“噗”地一声炸开裂缝,铁砂簌簌乱飞。
“哈哈哈哈,好!有胆量!!再骂一句……”
李常安抬手,五指虚握,龙卷刀气随之收拢,像一条被勒紧的雷龙,
“现在我能连你们的影子一起剁碎了……”
风吼倏然静止。
百余名倭人齐刷刷后退半步,鼓槌落地,尘土里只剩急促的呼吸声。
龙卷般的刀气尚未散尽,李常安已动了。
“死——!”
一声低吼,伏魔刃彻底出鞘,紫电与血光同时炸开。
他整个人从鞍上弹起,像一道黑色雷霆贯入倭阵。
第一刀,横掠。
鼓槌连同乌帽齐飞,三颗矮首滚作一地,血泉喷起三尺。
第二刀,回环。
雷纹刀气呈弧月炸开,七八名倭人腰间铁炮断成两截,火药“嘭”地自燃,火舌卷着残肢。
“早く走って——!”
不知谁喊出一句,人群轰然四散。
可李常安比他们更快——
他踏尸而起,身形在空中旋出死亡圆舞。
刀光如扇,每一次开合,便有一片倭人扑倒;
雷弧似鞭,抽得逃得最远的那人后背焦黑,仍被刀气拖回原地。
有人钻进土墙缺口,被刀背贯胸钉在砖上;
有人滚进驿沟,刀尖挑起,连人带水甩上半空,再被紫电劈成两半;
有人跪地求饶,伏魔刃已从他眉心劈至胯下,血线笔直。
只几个呼吸,驿前百步之内,鼓碎、刀折、血漫。
残阳照在尸山上,李常安踩着最后一颗尚在抽搐的头颅,横刀滴血,眸色黑得透不出光。
风卷尘沙,吹不散他周身那一圈仍未熄灭的雷火。
远处,冯子山率龙影卫赶到,见状止步,无人敢近。
李常安缓缓收刀,声音低哑,却传进每一个半死不活着的倭人耳里——
“告诉你们的幕府,再敢踏我大唐一步,太阳下边儿便是你们的葬坑。”
临潼驿前,血气冲霄。
十息之前,这里还是鼓声震天的倭人营地;十息之后,只剩一片死寂。
夕阳最后一缕光被乌云吞没,风卷着沙尘和血雾,在驿门上方盘旋不散。
李常安站在尸山中央,玄甲尽赤,伏魔刃垂在身侧,血珠顺着雷纹一滴滴砸进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