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警告我，必须担下这事。
我看着他们，心冷的如坠冰窖。
亲情这东西上辈子，这辈子都注定与我无缘了。
不远处的林曦。
她站在路灯下，脸色苍白，眼神闪躲不敢看我。
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
我慢慢挺直了背。
谁犯的事谁承担，别想拿我的人生去为她填坑。
重活一世，我只为自己而活。
03
警察走过来了。
手铐的冰凉触到手腕时，我没躲。
母亲还在哭喊：「就是她开的车！你们抓她啊！」
父亲站在一旁，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虽然不在乎了，可心还是针扎似的疼。
我被推搡着往警车走。
路过林曦身边，我冷笑一声："逃不过的。"
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母亲正摸着她的头发。
声音放得极柔。
「没事的曦曦，妈会处理好。」
「明天的清华面试，肯定耽误不了。」
原来在她心里。
我的死活，远不如一场面试重要。
上一世，我也是这样被带走的。
坐在警车里，浑身发抖。
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替林曦瞒过去。
怕警察知道真相，怕她的前途毁了，怕爸妈失望。
那时候的自已多么可笑，以为自已替她顶了罪，他们能有一丝丝愧疚。
能唤醒一点他们对我的亲情。
直到我死在了替她顶罪的第七天，他们却在庆祝她考上清华。
警车的门「哐当」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
玻璃映出我的脸，苍白，瘦弱。
眼睛里却没了上一世的恐惧。
只有一片死寂的冷。
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退。
像极了那些被我浪费的、替林曦背锅的日子。
我看着玻璃里的自己。
忽然，无声地笑了。
嘴角咧开一个弧度，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林曦，你不是想上清华吗？
我偏要，让你先去牢里里待着。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心里那块压了十六年的石头好像轻了点。
04
警车把我送回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门一开，一股火药味扑面而来。
父亲坐在沙发上，看到是我回来了，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回来了？」
「我又没犯事，只是去录笔录，我怎么不能回来？」
「就是你撞的人，你就该老实在牢里带着。」他恶狠狠地看
着我。
母亲扑过来，眼泪掉得比谁都快。
「晚星啊，你就认了吧，曦曦还小，她不能有事啊，你是
姐姐，护着点妹妹怎么了？」
「就比我晚出生了十来分钟，她可真小。」妈妈哑口无言。
林曦站在母亲身后，眼睛红红的。
抽抽噎噎地说：「姐，我知道错了，可我真的不能去坐牢啊！」
「清华的面试……」
我死死瞪着她。
我看着她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只觉得恶心。
父亲突然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指着我的脸。
「我数三个数，」
「3——」
母亲抱着他的胳膊哭：「你别吓着孩子啊……」
「2——」
林曦的哭声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