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好，」
「我认。」
父亲的刀放了下去。
母亲的哭声停了。
林曦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但我要回学校拿课本，牢里无聊，也好打发时间。」
他们对视一眼，大概觉得我已经认命。
父亲哼了一声：「快去快回。」
我转身往门口走，手悄悄摸进口袋。
按下录音笔的循环播放键。
走到沙发边时，假装被绊了一下。
弯腰的瞬间，把录音笔塞进沙发缝里，那里常年积灰。
但父亲有个习惯。
每天睡前要坐在这儿抽根烟。
我摸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
【交警同志，肇事者是林曦，注意林家串供】
删记录，锁屏，一气呵成。
他们以为我妥协了。
05
我刚到楼下，就听见家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曦反应过来了。
她肯定是突然想起行车记录仪这回事，怕留下把柄。
我早就料到她会这样，毕竟她向来只会用小聪明掩盖自
己的烂摊子。
脚步顿了顿，我没有回头，只是攥紧了书包带。
里面是空的，课本什么的，不过是我脱身的借口。
真正重要的东西，早就被我藏好了。
楼上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是有人在疯狂地翻箱倒柜。
玻璃碎裂声、书本砸在地上的闷响、还有林曦气急败坏
的低吼，隔着楼板传下来，像一场劣质的闹剧。
06
我从学校回来，走进楼道，邻居们的议论声传来。
「就是她，林家大的。」
「听说从小就手脚不干净，现在还敢开车撞人跑了……」
我没回头，脚步没停。这些话像针，扎了十六年，早就
免疫了。
推开家门，母亲正对着电话哭诉，声音尖得能划破玻璃：
「您是不知道啊，这孩子打小就犟，现在闯出这么大祸……」
我径直走进房间，锁上门。
书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是班主任的短信：「学校接到不少
匿名举报，考虑给予你开除处分。」
开除？我冷笑一声，点开林曦的社交账号。她的密码，
我用了十六年，闭着眼都能输对。
选了张上周穿她校服拍的照片，配文：「一点小意外，很
快就解决～」 发出去时，手稳得很。
接着，我翻出母亲逼我签的「自愿顶罪书」，照片拍得清
清楚楚，发给了林曦的模联老师。
那位老师最看重规矩，眼里容不得沙子。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门后听着外面。母亲还在打电话，
林曦大概又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练面试微笑。
楼下的议论声飘上来，混着厨房里抽油烟机的轰鸣。
我摸了摸录音笔——它还在沙发缝里循环播放着。
等着吧，好戏才刚开场。
07
下楼倒垃圾时，张阿姨故意把垃圾袋往我脚边扔。
「丧门星，」她淬了口唾沫，「我们这楼都被你晦气染了。」
我捏紧垃圾袋，懒得理他。
刚进家门，班主任的电话就追来了。「林晚星，你家长怎
么说？学校已经收到多次投诉，再这样……」
「老师，」我打断他，「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那你拿出证据！」他声音陡然拔高，「不然就不用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