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父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母亲织的围巾——他把我之前被剪断的那截,用同色的线缝好了,“我看你围巾坏了,就找楼下的张阿姨帮你补了补,你妈以前也总找她补毛衣。”
我接过围巾,摸了摸缝好的地方,线脚有点歪,但很结实。我把围巾围在脖子上,很暖,像母亲抱着我一样。
那个周末,我约了小冉去爬山。就是我们以前吵架后没一起去成的那座山。爬到山顶的时候,小冉说“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爬这座山,你差点摔下去,我拉了你一把,结果我自己摔了一跤,膝盖破了,你还哭了”。
我当然记得,只是之前因为吵架,把这件事忘了。“对不起,”我说,“那时候我不该跟你冷战。”
小冉笑了,“都多少年了,还提这个。对了,我下个月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当伴娘。”
我看着她笑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开心。原来不用改记忆,也能和朋友和好;原来不用回到过去,也能记住那些好的事情。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给陈默发了条微信:“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他很快回复:“明天来咖啡馆吗?有个客人要写纸条,想找个人帮忙贴。”
我看着手机,笑了。我想,明天我会去的。不是为了改记忆,是为了帮那些和我一样迷茫的人,找到他们心里的“好事情”。
4
我以为日子会就这么平静下去——白天帮陈默打理咖啡馆,贴贴客人写的纸条;晚上回父亲家,陪他吃吃饭,偶尔翻出母亲的旧相册,把撕坏的奖状碎片一点点粘好。可我忘了,“遗忘者”从来没真正离开,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我再次逃避的机会。
那天下午,咖啡馆来了个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手里攥着一张全家福。“我想改记忆,”她把照片放在吧台上,照片里的女人笑得很温柔,“我妈上周走了,我没跟她说‘我考上重点高中了’,我想回去跟她说一声。”
我看着小姑娘,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样的执念,一样的想抓住点什么。我刚想劝她写张纸条,陈默突然接了个电话,脸色一下子变了。“我妹妹的墓碑……找到了。”他挂了电话,声音有点发颤,“我得去看看,可能要晚点回来。”
陈默走后,小姑娘还在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