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闲置农机
开春后，村里的菌菇大棚渐渐步入正轨，三叔公时不时会给林砚寄来新晒的菌菇干货，电话里总说要请他回村吃“庆功宴”。林砚笑着答应，心里却惦记着村里的另一件事——上次回村时，他在村头的旧仓库里看到好几台蒙着防尘布的农机，落满灰尘，像是被遗忘了很久。
这天周末，林砚特意回了趟村。刚走到村委会门口，就看到村支书李叔正对着几个村民唉声叹气，地上摊着几张农机维修单，数字红得刺眼。“这台收割机光换零件就要五千，那台播种机的发动机坏了，修起来比买新的还贵……”李叔皱着眉，把维修单拍在桌上，“当初响应政策买了这些农机，想着给村里省点力，结果现在成了累赘！”
林砚走过去打了声招呼，目光落在维修单上。“李叔，这些农机放多久了？”他记得这些农机是三年前村里统一采购的，有收割机、播种机、旋耕机，当时还开了场热闹的启用仪式，怎么才三年就成了“累赘”？
“别提了。”李叔叹了口气，“前两年雨水少，地里收成好，农机用得勤。去年赶上涝灾，好多地块被淹，农机泡了水，后来就一直搁在仓库里。今年想春耕用，一检查全是毛病，修吧不划算，扔了又可惜，真是左右为难。”
旁边的村民也跟着叹气：“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剩下的都是老人，就算农机修好，也没人会用啊。”“可不是嘛，雇人用农机比请收割机师傅还贵，还不如自己慢慢耕……”
林砚跟着李叔去旧仓库看农机。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铁锈和霉味扑面而来。四台农机并排靠墙放着，防尘布破了好几个洞，露出底下斑驳的油漆，轮胎瘪了一半，零件上结着蛛网，看得人心里发沉。
他走到一台收割机前，掀开防尘布，伸手摸了摸发动机外壳，指尖触到一层薄锈。怀里的聚宝钱突然微微发烫，一股熟悉的暖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邻村农户围着农机讨价还价的场景、农机维修厂里师傅们忙碌的身影、网上二手农机交易平台的页面……
“李叔，这些农机不一定非要修好了自己用。”林砚转身说道，“咱们可以找专业的人看看，把还能修的农机翻新一下，租给周边需要的村子，或者卖给刚起步的种植合作社，总比烂在仓库里强。”
李叔愣了一下：“租出去？卖二手？谁会要这些旧农机啊？修都修不好……”
“肯定有人要。”林砚指着其中两台农机，“这台收割机和旋耕机只是零件老化，发动机没大问题，找个靠谱的维修厂翻新一下，性能不输新机。周边几个村子都没统一采购农机，农忙时租不到设备，咱们修好了租给他们，按小时收费，既能回本，又能帮邻村解决难题。”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台播种机虽然发动机坏了，但底盘和传动系统是好的，拆下来卖零件也能回点本。我认识城里做二手农机交易的朋友，可以请他来看看，给个公道价。”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说：“翻新不要钱啊？万一修好了没人租，不就更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