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唇，轻声道：“饿了三年，今天……轮到我吃你们了。”
话落，她一步踏出。
速度快得留下残影。
铁钉贯穿一头腐尸犬眼眶，她借力跃起，脚尖踢断第二头颈椎，落地时已拧断第三头的脖颈。
全程不到十秒。
顾霄握刀的手僵在半空。
“她……杀了三头三阶魔物？”
【宿主，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杀伐之资。她不是普通人，她是注定踩着尸山血海登顶的女人。】
顾霄盯着那孩子。
她正蹲在地上，用碎布擦拭铁钉，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眼，眸子漆黑如深渊。
“没名。他们都叫我‘小脏’。”
“从今天起，你有名字了。”顾霄深吸一口气，“我给你取个名字——沈昭。”
“昭，是光明的意思。”
她明显怔住了，擦拭铁钉的手停在半空。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掌心依旧在渗出鲜血的伤口，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迷茫的困惑。
过了好几秒，她才极轻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光明？”她喃喃道，“我……能见到光明吗？”
顾霄没有回答。 光明？在这被血色和绝望笼罩的末世废土？那是只存在于传说和嘲讽中的奢侈品，比干净的饮用水还要稀有万倍。
但他更清楚，从他踏入这个谷仓，系统绑定生效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别无选择。
冰冷的规则在他脑中回响：系统绑定不可逆，若三年内无法将她培养成帝，他将被系统反噬，死得无声无息。
“走吧。”他朝她伸出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从今往后，我教你变强。教你……活下去。”
她没握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拍掉裤腿灰尘。
顾霄没有看到， 她沾着血污和灰尘的小脸上，那冰冷的嘴角，极其隐秘地，向上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2 她越强，看我的眼神就越危险
三年。
七百三十个日夜。
沈昭从一个饿得啃霉粮的小乞丐，成长为北境第一强者。
顾霄教她武技，传她心法，为她猎杀高阶魔物获取灵核，甚至不惜以身犯险，闯入上古遗迹取回《九阴帝经》。
她天赋惊人，一点就通。
半年通脉，一年筑基，两年破宗师，第三年便踏入“帝境门槛”——传说中唯有统御万民、号令天地者方可触及的境界。
而她，才十四岁。
北境诸城纷纷归附，称她为“昭帝”。
她登基那日，身穿玄甲，头戴九旒冠，立于断城之巅，俯瞰众生。
“从今日起，北境归一，违令者——斩。”
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十万军民跪拜，山呼万岁。
顾霄站在台下，仰头望着她。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陌生。
她不再是那个吃霉玉米的小脏丫头了。
她是帝。
真正的帝。
可就在仪式结束，众人退去后，沈昭独自走下高台，来到他面前。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师父，你老了。”
顾霄一怔。
三年来他日夜操劳，鬓角已染霜雪。
“你长大了。”他笑了笑，“我该欣慰才是。”
她凝视着他，忽然贴近，在他耳边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