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丞？”张虔陀小声提醒。
凌哲回过神，见赵文康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面色复杂。
“赵主簿有事？”
赵文康沉默片刻，忽然躬身一礼：“下官先前多有冒犯，还请监丞海涵。监丞之才，实非下官所能及。”
凌哲扶起他：“赵主簿言重了。凌某初来，诸多事务还需主簿协助。”
自此，将作监上下对凌哲的态度大为转变。肥皂与改良纸张呈送宫内，获得好评。凌哲趁热打铁，又开始研究墨水改良。
夜深人静时，他独坐案前，就着灯火写下后续计划。窗外明月高悬，他偶尔会想起那双好奇明澈的眼睛，唇角不觉扬起笑意。
这个大唐，正在他面前徐徐展开，而他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4 雷霆之威！黑火药破突厥
长安的春日被边境急报打破宁静。
这日凌哲正在将作监指导改良水车，忽闻宫中急召。他整衣入宫，见甘露殿内气氛凝重。李世民面沉如水，房玄龄、杜如晦等重臣皆眉宇深锁。
“朔方急报，”李世民将军报掷于案上，“突厥骑兵犯边，连破三戍，兵锋直指陇州。”
兵部尚书出列：“陛下，突厥骑兵来去如风，我军守城尚可，野战争锋，实难抵挡。”
凌哲心中一动。他记得贞观初年突厥确是心腹大患，直到后来李靖才将其平定。
“若有一种武器，可声如霹雳，火光冲天，必能惊敌军马，乱其阵脚。”凌哲忽然开口。
殿内目光顿时聚焦在他身上。王德显冷笑：“凌监丞莫非又要说什么食蝗之类的奇谈？”
“非也。”凌哲从容道，“臣在古籍中见过一种配方，名曰‘火药’，若能制成，确有雷霆之威。”
李世民目光锐利：“几日可成？”
“若得将作监全力配合，三日可试制。”
“准。”李世民当即下令，“房卿，你亲自督办此事。”
凌哲领命而出，心中既兴奋又忐忑。他深知黑火药的威力，更明白在这个时代制作的危险性。
将作监内，凌哲选出最可靠的工匠，以张虔陀为首。“此事关乎军国大事，切记保密。”他严肃告诫，众人皆凛然应诺。
制作过程险象环生。第一次试验时，因硫磺提纯不足，只冒出一股青烟。赵文康远远看见，不禁摇头。
第二次，凌哲调整比例，却因研磨过于细致，差点引发爆炸。幸得他及时泼水制止，只烧焦了张虔陀的半边眉毛。
“监丞，此物太过凶险...”张虔陀心有余悸。
“正因其凶险，方能克敌。”凌哲凝神计算，“硝八成，硫磺一成，木炭一成。再试！”
第三日拂晓，终得成功。一小包火药在郊外试验场爆响，声震四野，地上炸出浅坑。前来观摩的房玄龄骇然后退，良久方道：“此真乃神物也！”
然而凌哲却无喜色：“威力尚不及预期。且如何投掷，仍是难题。”
他苦思良久，终得解法：将火药以油纸包裹，插入引信，外覆陶罐。制成十余个“霹雳罐”，快马送往前线。
五日后，陇州军报传回。
那日突厥骑兵正欲攻城，忽见唐军掷出数个陶罐。突厥人初时不以为意，直至罐落阵中，忽然霹雳巨响，火光冲天。战马惊惶，四散奔逃，阵型大乱。唐军乘势出击，斩首三百，大获全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