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打断我，“你说得对，我是个糟糕的客户。我只是告诉你我不喜欢什么，却从来没说清楚我想要什么。”
这下我彻底懵了。顾今彦居然在...认错？
“所以，”他继续说，“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建议我们重新开始。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您的意思是...不会追究这件事？”
他唇角微微上扬：“前提是你也愿意忘记那份备忘录里的内容，并且继续负责这个项目。实际上，在你之前那些被否决的方案中，有一些元素我很感兴趣，只是需要调整方向。”
惊喜来得太突然，我一时语塞，只能连连点头：“当然愿意！谢谢顾总！”
“很好。”他站起身，“那么今天下午两点，我们重新开会。这次我会带我的团队一起，详细说明我们的需求和期望。请准时到场。”
“一定！”我赶紧保证。
他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另外，陈设计师...”
“嗯？”
“你吐槽得很有文采，但下次最好别在工作电脑上写这种东西。”
我的脸又红了：“绝对不会了！”
顾今彦离开后，我瘫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太不可思议了，他居然没有发火，反而承认了自己的不足？这跟传说中那个冷酷无情的顾今彦完全不同啊！
回到会议室，林薇急切地迎上来：“怎么样？顾总说什么了？他要终止合作吗？”
我摇摇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没有，他让我们下午两点重新开会，他会详细说明需求。”
林薇瞪大了眼睛：“就这样？他没生气？没要求开除你？”
“好像...没有。”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林薇顾今彦还夸我“吐槽有文采”，想想还是算了。
林薇长舒一口气，然后狠狠地瞪我一眼：“你真是走狗屎运了！下次再发生这种事，神仙也救不了你！现在快去准备下午的会议！”
我连连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会议室。
下午的会议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顾今彦不仅亲自到场，还带来了详细的需求说明和参考案例。他的团队成员也都专业而友好，给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更让我惊讶的是顾今彦本人。他专注地听着每个人的发言，时不时提出犀利但到位的问题，完全没有之前那种高高在上、惜字如金的样子。当谈到设计概念时，他居然还能引用我之前几版方案中的元素，说明他其实仔细看过每一版设计，只是从未表达过认可。
会议结束后，设计方向终于确定了。送走顾今彦的团队后，林薇难得地对我露出了笑容：“看来因祸得福啊，顾总好像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苦笑一下，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今天的顾今彦与之前判若两人，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接下来的几周，工作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我按照新方向做的设计方案一稿就通过了顾今彦的初审，只需要做一些细微调整。
更让我不适应的是顾今彦的态度转变。他不再只是发简短的批评邮件，而是会约视频会议详细讨论；他开始尊重我的专业意见，甚至会在采纳我的建议后说“谢谢”；有一次我加班到深夜，他居然还在线，顺便和我聊了几句工作之外的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