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回林家。
我要进书房。
我要找证据。
我要知道,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推开书房门。
空无一人。
我直奔保险柜。
密码?
我试了我的生日。
错。
试了结婚日。
错。
试了林父忌日。
滴——
开了。
我手抖着拉开抽屉。
文件堆叠。
我又翻。
海外账户。
资金流向。
一笔,打给“丽颜整形医院”。
备注:投资。
可金额,刚好是傅纯贷款的数目。
另一笔,打给一家心理诊所。
“傅纯,术后抑郁干预”。
我不禁冷笑。
干预?
你是想让她更疯吧?
我复印了一份,藏进内衣夹层。
动作稳得不像平时的我。
像一把刀,在黑暗里,慢慢出鞘。
我关上保险柜正要走,门口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我僵住。
躲?
来不及了。
门被打开。
林烬站在那儿。
穿着一身黑衣,目光像刀一样,刮过我的脸。
“你在找什么?”
我低头。
“没……没有。”
他走进来。
一步步逼近我。
我后退,背抵到了书柜。
他忽然抬手。
不是打我。
而是,轻轻,抚过我发丝。
声音低得像梦:
“你知道吗?”
“我每晚划自己一刀。”
“是因为……”
“我怕哪天,我会忍不住,抱你。”
我猛地抬头。
对上他的眼。
那里面,不是恨。
是痛。
是挣扎。
是……爱。
我忽然懂了。
他恨我。
是因为他爱我。
可他父亲因我而死。
所以他不能爱。
只能恨。
用恨,压住爱。
用刀,划开血。
让痛,代替吻。
我张嘴,想说什么。
他却突然转身,以背对着我。
“滚出去。”
声音冷得像冰。
我走出去,轻轻关门,随后靠在墙上。
手摸进衣内。
那份复印件,正贴着心跳。
我闭眼,轻声说:
“林烬。”
“你划你的手。”
“我查我的事。”
“这场战争。”
“才刚开始。”
我抄了三遍《往生咒》。
4
用狼毫,宣纸,松烟墨。
然后再用林父最爱的字体——颜体。
一笔一划,写得极慢。
手不能抖。
心不能乱。
墨要浓淡均匀,字要方正厚重。
抄到第三遍时,指尖磨出水泡,破了,洇开一团墨。
我盯着那团墨,没停。
写完最后一笔,天刚亮。
我把它折成莲花状,放进一个素色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