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
他僵住。
第一次,我叫他名字。
“你父亲若在天有灵。”
“他会希望你……好好活着。”
他猛地抬头。
眼里,有震惊,有痛,有……一丝裂痕。
我轻轻地笑了。
然后走了。
回房。
锁门。
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到地。
我低头,看到双手抖得厉害。
赢了。
我第一次。
让他……破了戒。
他看了我的经书,叫了我的名字。
他,没烧掉那张纸,还把他摆在林父的供桌上。
5
这意味着——
他的恨,已经开始动摇。
而我。
才刚开始。
我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纸。
林氏海外账户的复印件。
用红笔,圈出一笔转账。
转账对象是一家孤儿院。
备注:匿名捐赠。
金额不大,可时间,是我住院那年。
我盯着那笔钱,忽然想起——
当年手术费,突然被“匿名结清”。
医生说:“有人替你付了。”
我问是谁。
没人知道。
我盯着那笔钱,很久。
然后把它烧了。
炎炎火光中,我轻声说:
“林烬。”
“你心里……”
“早就不只是恨了。”
“对不对?”
我穿上了白裙。
不是婚纱。
是条普通的棉麻长裙,素白,无袖,领口绣着细小的雏菊。
我站在书房门口。
夜已深。
灯还亮着。
我知道他在里面。
监控红点像一只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抬手理了理发,然后靠在门框上。
不说话。
只是站着。
十分钟。
二十分钟。
走廊冷得刺骨。
我手臂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可我不动。
我知道他在看。
他让管家每天汇报我的心率、睡眠、饮食。
他掌控我呼吸的频率。
可他从不露面。
从不碰我。
仿佛碰了我会脏,会死。
门开了。
他站在里面。
依旧是黑色衣服,冷着脸,眼神像冰锥般地刺向我。
“别指望我碰你。”
声音冷得能结霜。
我笑了。
不是讨好,更不是委屈。
“你的心跳很快。”
我抚上他的胸口,这是头一次如此大胆。
“是因为……你还在看我。”
他僵住。
瞳孔瞬间缩了一下。
像是被刺到。
可他很快恢复。
“滚进去。”他侧身,“别站这儿。”
我走了进去。
他没关门。
书房很大。
他坐到书桌后,低头看文件,假装我不在。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
手放在膝盖上。
背挺直。
像在等审判。